她一念之差衝動下做出的決定就是這個。
蕭讚病重的母親讓虞錦在要不要殺蕭讚之間徘徊了,在還沒有想清楚之前,她讓人把蕭家母子帶回府中找人給蕭母治病,大抵蕭讚最後是要死在她的手裏的,為蕭母尋醫問藥這件事就當她是給自己求一個心安。
秀竹已經帶大夫到後院的廂房裏,虞錦這邊也該出發前去查看了。出門前雲竹把一件翻邊的雪白織錦鑲毛鬥篷給虞錦披上,再給她塞了一個暖和的手爐,這才隨她一起到了後院。
穿過兩道拱門和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就是蕭讚母子所住的那一間了,虞錦步子越來越沉,最終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前。
“小姐。”秀竹看到虞錦到了,連忙起身請安退到一旁。蕭讚正觀望大夫給自己母親診脈,聞言欣喜的轉過身來。
從府外回來的虞錦換了一身衣服,雪白的衣衫裙裝外襯雪白的翻邊白毛鬥篷,脖頸掛著一個雲錦做的佩香,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致,給人的感覺寧靜而又冷漠,活脫脫的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物。
蕭讚看的呆愣了,但他很快從失神裏麵清醒過來。他是靖城商戶蕭鈞蕭家的嫡子,母親是蕭鈞正妻,隻因前一陣子母親被人陷害與人通奸,父親大怒他為母親求情就被一起趕了出來流落街頭。後來母親體弱生病,自己卻無銀兩為母親看病。
虞錦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這個像畫裏的人物一樣的姑娘對他有大恩,她不僅不嫌棄自己和母親,還把他們接到了府裏找來大夫給母親看病,蕭讚自此心底發誓,以後要盡其所能要報答虞錦,以還她今日大恩。
他已經換掉了之前在沒進府前身上穿著的破爛衣物,也把頭發好好的打理起來,用一個看不出質地的碧玉簪子簪著。現在的他雖然也是粗麻衣物,但這樣的衣服穿在蕭讚身上,讓人看到的並不是落魄,而是隱隱透著他不同於常人、用粗麻衣服也掩不住的氣度。
虞錦並不是沒有看到蕭讚激動和含著感激的眼神,隻不過對著這個眉眼跟長大後的蕭讚幾乎沒有多大區別的蕭讚,她始終做不到坦然。
也許是上一世殘留意識作祟,她骨子裏麵還是有些怕蕭讚的,歸根究底是因為上一世蕭讚那些殺人不見血、卻能讓人痛不欲生的手段。雖然現在的蕭讚隻是少年模樣,虞錦還是潛意識的不想離他太近,示意蕭讚不要講話打擾了大夫診脈,她在遠處尋了寬椅坐了下來。
蕭讚母子現在隻算是不明來曆的人,又被虞錦安排在後院,因此下人也不會給他們準備熱茶之類,蕭讚莫名覺得自己在虞錦的麵前很窘迫,這是活了十四年從來沒有過來的感覺。
大夫診完脈了,為了不影響蕭母休息,幾人到走廊談話。蕭讚迫不及待的詢問母親的病情,得到的卻是心疾已深,時日不多,讓蕭讚以後多多在床前盡孝的消息。
這個消息如雷灌頂,使蕭讚打受打擊。虞錦聽完心中鬆了一口氣,吩咐大夫仍然開些安神健體的方子,她讓秀竹帶大夫離開,吩咐雲竹在走廊盡頭守著,安慰丟了魂似的蕭讚。
蕭讚還沉浸在母親病重的消息裏,回過神自己的手裏已經被塞進一個暖爐。蕭讚愕然,卻見心中嫡仙似的人物似怕他一樣猛地退後了一步,跟他拉開距離,“如果你倒了,夫人床前就無人盡孝了。屋內沒有火爐是我的疏忽,這個暖爐先給你暖手,隨後我會讓人安排。”
他已經換掉了之前在沒進府前身上穿著的破爛衣物,也把頭發好好的打理起來,用一個看不出質地的碧玉簪子簪著。現在的他雖然也是粗麻衣物,但這樣的衣服穿在蕭讚身上,讓人看到的並不是落魄,而是隱隱透著他不同於常人、用粗麻衣服也掩不住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