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掌門?!”花千骨心頭一驚,仰望那個長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的中年子。群仙宴上曾經有見過他兩次,但僅僅是打過招呼。
花千骨恭敬的對他行了個禮,想起自己馬上要幹的壞事,心裏一陣內疚。
“是你?”溫豐予凝眉看著,“茅山掌門花千骨?你們怎麼會在?敢問深夜造訪所為何事?”他本在入定之中,突然發現太皇峰上多出兩個人的氣息,而且是沒有預兆的憑空突現。心裏覺得奇怪,便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是花千骨。
“抱歉,溫掌門,我們……我們是為了那神器而來。請問,東皇鍾現在是不是還由你收藏保管?”
“是的,是不是尊上他不放心,所以叫你前來……”
“不是的,是自己……溫掌門,對不起,請借晚輩神器一用……”花千骨俯身一拜。
溫豐予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花千骨從懷中掏出催淚鈴。鈴聲陣陣,掠人心神,催人淚下。再加上花千骨的攝魂術相配合,效用倍增,幾乎意誌再堅強的人的心防也能輕易擊破。
溫豐予起先還迅速反應過來的全身形成一圈強光的防護,抵擋鈴音。可是很快便被鈴聲穿透,光芒逐漸弱下去。他開始在空中猶如無頭蒼蠅樣到處飛舞著,似乎在追趕著什麼,又似乎再和什麼人爭吵。
“惜蕊……惜蕊……惜蕊……”溫豐予聲聲的喊著,表情痛苦又迷茫,似乎在催淚鈴和攝魂術的作用下,回到記憶裏最痛苦的一段時光。
就算是無情無心的仙人,竟也會露出那樣孤獨脆弱的一麵麼?朔風呆呆的愣在原地,似是有些不能理解。
“東皇鍾在哪裏?”花千骨輕聲一問,聲音合著鈴聲傳到溫豐予的耳朵裏變得充滿神奇的蠱惑力。
“在我墟鼎之中。”
“取出來給我。”
溫豐予輕輕搖搖頭,眉頭緊縮,似乎是在用力抵抗著什麼,催淚鈴響的更加急促。
“把東皇鍾取出來給我。”花千骨狠狠心,再次說道。
溫豐予終於從墟鼎中將那團光霧取出來,花千骨接過小心的放入自己的墟鼎之中。未料溫豐予突然猛的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惜蕊,惜蕊……不要離開我,我錯了,我知道是我錯了,沒有你,成仙做掌門又有什麼用!我錯了,你不要再離開我,兩百年了,整整兩百年了,百年的孤寂,你知不知道,我好難受,我好想你……惜蕊,不要再離開我!”
花千骨任由他拉扯著,嚇得一動不動,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他不斷湧出的淚。那樣絕望又後悔的表情,讓人分不清他的淚水是因為催淚鈴的作用還是因為積攢兩百年的寂寞和悲傷。
花千骨心中酸澀無比,哭吧,都哭出來吧,哭出來心裏就好受了。
朔風見她呆呆立住,遲遲沒有行動,隻得飛快上前,點了溫豐予的睡穴。
“動作快點,我們時間不多了。”
花千骨這才反應過來,給他施攝魂術抹去今晚的一段記憶,然後又施障眼法安置在樹下。
“你在哪裏學到這些的?”朔風看著,施用禁術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特別是攝魂術,不小心自己也會被所創造出來的幻境吞噬,永遠走不出來。
花千骨輕歎一口氣:“不然光憑我們的法力,怎麼可能從身為掌門之尊的人手裏拿到神器。”
“讓溫豐予看到他最心愛的人?”
“恩,每個人的心裏都有最薄弱的地方,也最容易被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所打倒。”花千骨內疚的低下頭去,為了拿到神器,翻看了兩派掌門最重要也最*的秘密。否則想要輕而易舉的擊潰他們的心房,讓他們主動拿出神器是不可能的。而又絕不可能掏他們的心肺毀他們的墟鼎。
兩百年啊,百年的孤寂,百年的心碎……溫豐予滿是淚痕的臉不停的浮現在的眼前,花千骨心裏隱隱作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走吧,咱們得趕快。”朔風知道她心裏難受,又不知如何安慰,隻能拍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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