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兒~鴻兒~”
“娘,是你嗎娘?”
漆黑的空間裏麵,少年惶恐地四處尋找,卻始終沒有見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身影,那個每天晚上都會在他chuang頭為他唱兒歌哄他入睡,衣服破了會連夜幫他縫補,不開心時還會擠出身上不多的銀子為他買喜歡吃的零食哄他開心,在別人眼裏是個任人玩弄的女支女,但是在他眼中卻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最偉大的女人,他的母親。
她叫葉秋蘭,是個女支女,三年前不堪一位客人的折磨,猝死在了chuang上,她有一個孩子,一個在她十六歲那年與某個陌生男子生下來的孩子,一個從小就在女支院裏麵長大,從來就離不開她的兒子。
他叫葉鴻,今年十二歲。
“娘,是你嗎,你快點出來啊,鴻兒好想你,鴻兒每天都在想你,你出來好不好,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葉鴻撕扯著嗓子大聲呼喊,回答他的,卻是回蕩在空間裏麵久久不曾停息的回聲。
“葉鴻,快點醒醒,你在幹什麼呢?!”
忽然,不知道是誰推了他一把,使得他終於擺脫了那個黑色空間的束縛,回到了現實。
刺眼的光線使得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是,周圍那些層次不齊的大笑聲,卻是盡數傳入了他的耳中。
“娘,我好想你啊,我好想喝奶啊!”
“鴻兒乖,來來來,娘喂你奶喝。”
“嗯~還是娘的奶最香了呢!”
“慢點喝,還有很多呢,小心別嗆著了!”
葉鴻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光線,他坐直了身子,茫然地環顧著四周:這裏似乎是一家酒樓的大堂,大堂內人滿為患,顯示了這家酒樓的生意非常火爆;不遠處,兩個身型壯碩的男子相擁在一起,一個坦胸lu乳,一個則是躺在前者懷中,假裝吮吸著ru頭,露出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周圍那些正在吃酒喝肉的客人,見到兩人即興表演的話劇,紛紛大笑不止,甚至還有人開始拋灑起賞錢來,熱鬧非凡。
側過腦袋,一名長相非常普通的女孩焦慮地看著自己,他認得這個女孩,好像叫什麼九九,至於姓氏,他有些想不太起來,好像是姓王,又好像是姓三,又或者是玉,還是主?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混亂,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出現在這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環境裏麵。
“喂,小二,來壺酒,再來一盤牛肉,牛肉要生一點。”
“小二,小二,人呢?”
短暫的笑話過後,大堂裏又在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不時有新的客人進來,急著叫小二上菜。
可是,大堂內的客人太多了,整間酒樓的大堂裏麵也不過才五六名小二,根本應付不過來,一名小二忙得焦頭爛額,最後不得不衝著櫃台處那個長相普通的女孩喊道:“九九,快點過來幫幫忙,光靠我們幾個有些忙不過來!”
“誒,好的!”汪九九答應了一聲,看了看身邊雙眼無神少年,最後還是沒有說上一句話,無奈歎息,聽見一名客人喊著要酒肉,急忙衝著大堂道了一聲,“來嘍,客官稍等,酒肉馬上就到!”然後小跑著進了夥房。
“喲,這裏人還挺多的嘛!”不多時,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在酒樓的大門口處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驕陽下,隻見酒樓的大門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男子穿著一身華貴的服飾,身上戴滿了珠寶玉墜,左手拿著把玉製的折扇,右手摟著一名年輕貌美的姑娘,將“我是土豪”四個大字毫不掩飾地“寫在”了他那張滿是肥油臉上。
大堂內的一些人似乎認識這個胖子,紛紛起身打招呼,像什麼“鹿公子”、“鹿財神”等稱呼,無不暴露了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份。
其實,隻需要稍作打聽就能夠知道,來者正是當今城內四大家族中鹿家的嫡係子孫鹿莫裘,今年三十九的他膝下無子,成天溺yin在各類feng月場所,由於早年縱yu過度,白了半頭黑發,如今看來,就算說他有四十五六都不嫌過。
表麵上,他是鹿家的嫡係子孫,擁有者別人都不敢去招惹的身份,說白了,他就是個靠著家族的富庶混吃等死的富二代而已。
一名店小二見到出現在門口的鹿莫裘,急忙放下手頭上的活兒,屁顛屁顛地跑過去,一臉諂媚地問候道:“鹿少好!”
“嗯!”鹿莫裘點點頭,肥手一揮道,“帶我們去上等的包房,把你們酒樓裏麵的所有好菜全部上來,隻要本少爺吃得滿意了,少不了你的賞錢!”
“好嘞,鹿少這邊請!”店小二一聽到賞錢,尖嘴猴腮的臉上笑得更甚,不敢怠慢,領著兩人朝樓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