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姐,應該就是這裏了。”仇天梁指著路對過的一間門市房。
已經臨近深秋了,山東魯西南地區屬於黃河流域一代,四季變化還是比較明顯的,路兩邊的稀疏的小樹葉子也即將枯萎脫落。很顯然,這個小鎮的綠化做的很一般,對於大路上的飛揚的塵土來說,這一點點枯黃的綠化帶起不到什麼作用,不用說淨化空氣,鞏固土壤了,就連樹上的葉子,都分不清到底是自然枯黃的,還是塵土染黃的。
山東文上縣,山東魯西南的小縣城。經濟層麵自然遠不如山東的一些臨海城市,但是經濟的浪潮早已席卷了世界每一寸土地,哪個地方能夠幸免呢?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生意,自然也會有店鋪。
這是一條鄉鎮的小公路,路兩邊擠滿了小門市,有賣五金的,有小超市,旁邊還有羊湯館,包子鋪,可謂是麻雀雖小,五髒齊全。
仇天梁的改裝版悍馬h2就停在路邊。巨大的車身就像一頭怪獸,匍匐在鄉間小路上。
旁邊的羊湯館老板驚訝的看著從悍馬車上下來的兩人。走在前麵的一位帥哥,大概身材在185左右,身穿白色休閑服飾,雖已深秋,衣領大咧咧的敞開,頭上頭發根根豎起,一個蛤蟆鏡戴在帥氣的臉上。
走在後麵的明顯是一個女性,穿著一身深色的風衣,帶著一副墨鏡,頭發很長,遮住了半邊臉,露出的半邊臉已然是絕色。臉色白淨,無有一絲瑕疵,所謂美人如玉莫過於此。最顯眼的是身材極高,隻比前麵的男子矮了一頭,大概有173左右。
羊湯店的老板張著滿口黃牙,瞪大眼睛,打量著風衣裏的身材是何等光景。
走在後麵的女人停下來,望著眼前的門市,皺了皺眉頭。
杏林人家養生堂。
廣告的門匾上布滿了塵土,杏林的杏字下麵的口字都模糊不清了,兩扇破舊的木頭門半開半掩在秋風中抖動著,發出咯吱咯吱的噪音。辛勤的蜘蛛們在門框上麵布滿了網,慢慢的等待獵物的到來。
女人冰冷的聲音說道:“去旁邊問問,是不是這裏。”
仇天梁答應著,走向旁邊的羊湯館。
羊湯店老板操著濃濃的魯西南口音,大聲招呼著,“這幾天天涼了,來碗熱乎乎的羊湯吧,這裏是正宗的善縣羊湯。”
仇天梁用標準的普通話問道:“請問這裏開養生堂的人是叫錢書重麼?”
羊湯店老板點頭道:“是是,你們是找他麼?我跟他很熟,我去喊他。”
仇天梁擺擺手,“不用了,我進去找他。”
仇天梁轉身說道:“秋姐,要不我先進去瞧瞧?”
那位叫秋姐的女子搖搖頭,徑直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麵積不大,大約有十幾平米,剛進門,一股濃濃的中草藥的味道撲鼻而來。裏麵有一個套間,中藥的味道應該是從裏麵傳出的。因為這間房裏並沒有擺放中藥。屋裏麵很簡陋,靠門左邊一排綠色的長椅,上麵已經布滿了灰塵,看樣子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沒人擦過了。而正對門的地方一張木桌上麵,放著幾本線裝的書籍,應該有些年頭了,同樣,桌子上也是灰塵滿布,一些不知名的小飛蟲在屋裏飛來飛去。
仇天梁喊道:“有人在麼?”
應聲出來一個青年,手中拿著一個抹布,趕緊擦起桌椅來。雪白的抹布上很快就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可見已經很久沒有打掃了。
仇天梁不耐煩的說道:“你這屋子多長時間沒打掃了,你這門市,客人來了來坐的地方都沒有。”
那個青年笑著,用山東口音的普通話說道:“平時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來的,沒想到今天突然貴客來了,真是稀客啊,你放心,我一定會打掃的幹幹淨淨的。這抹布髒了,我去洗一洗再擦一遍。你們先稍等一下。”
秋姐打斷了青年的話頭,“你們這裏誰是錢書重?讓他出來。”
那個青年笑道:“我就是,不過,這位大姐,你把我的名字念錯了。不是重量的重,是重複的重,諧音就是書蟲,你以後喊我書蟲就可以了,這樣好記。”
秋姐仔細打量著麵前的青年,他就是錢書重?就是老爺子千叮囑萬囑咐要自己千裏遙遠要找的人?老爺子做事一向神神秘秘的,這次到底在搞什麼?怎麼看,這個叫什麼書蟲子年輕人也沒用什麼特別的。
腳上一雙拖鞋,前麵襪子已經破了,露著腳趾頭。至於身上的衣服,不用說,那種幾十元一身的廉價貨。至於長相麼,隻能用長相平平四個字來形容,個子大概跟天梁差不多,但是很瘦,不如天梁強壯多了。細長臉,這種臉型用不好聽的話說就是驢臉,不過眼睛長的還算順眼,眼神清澈,不想有些男人看到自己,就放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