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林嫻英和景細美,傅筱聲頗感詫異,說:“你們怎麼曉得我被關在這裏?”林嫻英說:“湯錄紋說你已經坦白交代了,說是你殺死的黃鸝媛,景細美估計你被關在這兒,我和她就來了。”景細美說:“當真是你殺了她?”景細美的話問的有點多餘,傅筱聲已經戴上了腳鐐手銬,明顯是重犯,不用說就一眼觀盡。傅筱聲隻說了一句:“沒有想到你們會來這裏看我。”就在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
傅筱聲的腦袋被推成了光頭,神情間顯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說話的聲音也中氣不足,有如生了大病剛從床上爬起來,一副病泱泱的模樣兒。
林嫻英見著他,一連串的問話衝口而出:“湯錄紋說你承認了!是你殺死了黃鸝媛!這是真的嗎?怎麼可能呀?你那一天真的殺死了黃鸝媛嗎?”
傅筱聲盯著林嫻英看了好一會,說出來的話也是提問:“那張紙條怎麼會從窗戶裏飄進來?你以前都是親手交給我的,拿來了紙條還要來一回你才離開,這一回你怎麼沒有親自來,怎麼信紙隻剩下半張了,為什麼下麵寫的日期被誰裁掉了?黃鸝媛為什麼沒有如約而來?難道她真的已經被殺了?……”林嫻英喃喃說:“你不可能殺黃鸝媛,你絕對不會殺死她,絕對不會!如果黃鸝媛沒有死,她又到哪兒去了呢?……”倆個人都好像走火入魔了似的,自顧自地問。自顧自的說,突然林嫻英哇地一聲大哭,撲上去抱住傅筱聲,大聲喊:“人絕對不是你殺的!你怎麼就承認了呀?”傅筱聲突然一下子好似清醒過來,丟下手裏提著的鐐銬,雙手扶住林嫻英的雙肩,說:“別哭,別哭,我還沒有死呢。”林嫻英嚎啕說:“砍腦殼黃鸝媛,你跑到哪兒去了嘛,害得摩登如今成了這樣。”傅筱聲說:“你別埋怨她,也許她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林嫻英泣不成聲的說:“都是我害了你們啊……”傅筱聲說:“這也怨不得你。”停了好一會,林嫻英的情緒安穩了些,傅筱聲說:“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林嫻英說:“黃鸝媛把紙條給我,是在四月三十號,原本我想下午給你拿來,誰知道回家就被湯錄紋堵住,他說他的鴨兒短小,不可能做得起娃兒,非要我坦白交代娃兒是哪個做的,我當然不會說,狗日的不曉得從哪兒找出來一把刺刀,非要我坦白交代不可,我不說他就拿刺刀奪我的肚皮,那刺刀都奪進肉裏去了,血都流出來了,他龜兒還要用力往裏奪,我實在沒有辦法,就把我和你的事情坦白了,他龜兒就黑起心肝打我,我被打 的鼻青臉腫,實在沒有臉麵出門,就在家裏蒙著頭睡覺,直到快晚上了才想起紙條的事,於是我出來滿院子找黃鸝媛,想告訴她紙條沒有傳遞給你,告訴她別去枸樹林裏等你,可滿院子都沒有找見她,於是我又來找你,哪曉得你和羅洪鈞幾個正在打撲克,我喊你你不出來,那麼幾個人我又不好明說,於是又出去找黃鸝媛,還是沒有找見,半夜的時候我還去枸樹林外喊來幾聲,沒有聽見黃鸝媛回答,心想她不在裏麵,原本想等你們撲克打完了告訴你,誰想到你們整整打了一晚上都沒有停息,第二天也沒有與你和黃鸝媛見上麵,哪曉得勞動節晚上你就出事了,我也不曉得是誰把紙條從你家窗戶丟進來的,也不曉得是誰把下半截寫有約會日期的撕掉了的,那下半截紙條還被我在巷道裏找見了,直到現在,我也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請。”傅筱聲問:“難道那紙條是湯錄紋丟進窗戶裏來的?”林嫻英說:“我也估摸不準,不曉得是不是我在巷道裏摸鑰匙開門,不小心把紙條挵丟了,不曉得是不是被別人撿了卻,然後丟給你的?可紙條上沒有署名,即使是別人撿到了,也不可能把紙條拿給你呀,難道真的是他幹的?”傅筱聲知道林嫻英口中的他是誰,這湯錄紋沒有理由這麼做呀,即使他想整我傅筱聲,可他也沒有理由整黃鸝媛,他更沒有害黃鸝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