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城堡坐落在黑暗森林中,古老的森林隔絕了一切充滿好奇心的人類進入,這裏是卡帕多西亞一族最後的血脈居住之地。
血族親王從他華美的棺材中醒來,他揉了揉眼睛,召喚起自己最忠心的管家來:“薩巴!”
單薄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城堡中一遍遍的回蕩,那個本應當回應的人卻沒能立刻出現在主人床邊,塞勒斯眨了眨眼睛,他此時才算是清醒起來,拿起一旁放好的衣服披在身上,走出了臥室。
即使陽光也照射不到的永夜城堡,是僅存的第五代血族,尊貴的塞勒斯·卡帕多西亞親王的私人城堡,千萬年的財富彙集此處,華美的壁畫,精致的裝飾處處可見,這座黑暗哥特風的城堡充滿著獨屬於他的美感。
不過這美感隻在黑夜中綻放。
雙腳踩在血紅色的地毯上,肌膚顯得格外白嫩,血族青年迷蒙著雙眼,揪著身上的披風,慢慢向前走著。
拉開厚重的天鵝絨窗簾,熱烈的陽光照射進來,灼熱舔舐著血族的每一寸肌膚,塞勒斯眯起了眼睛,他腦子迷迷糊糊的想著,原來是在白天,怪不得薩巴沒有回應他呢。
但是,白天為何這麼熱鬧?
沒有永恒不變的黑暗森林,沒有參天古樹,沒有那些陰鬱的恐懼的東西,觸目所及,盡是交談的人群,熱熱鬧鬧的湊在一起,不知在做什麼事。
“你醒了啊。”
背後忽然響起男人的聲音,塞勒斯回過頭,就見男人將手中衣物放在一旁的桌上,走了過來。
“果然昨天不該答應你的,一個人跑到棺材裏睡覺叫什麼傳統。”溫暖的大手輕輕刮了下他的鼻尖,男人將塞勒斯打橫抱起走向床邊,“看看,這都睡迷糊了吧。”
靠在熟悉的懷抱中,塞勒斯總算回過了神:“哥?”
“嗯?”程維楨將他放在椅子上,解開披風,細心的幫人換上衣服。
原來是長夜城堡,不是永夜城堡。
竟然真的睡迷糊了。
血族青年眨眨眼睛,總算是搞清了情況。
今天是他的婚禮。
血族和喪屍兩個大佬的婚禮直接在青銅鎮舉辦,這場盛宴直接令這座不死族的聖城化為一片歡樂的海洋,無論是人類,血族還有喪屍前所未有的聚集在這裏,等待著盛事的開始。
婚禮還未開始,人群已經狂歡,就連血族們也頂著陽光帶來的不適,舉杯狂歡。
塞勒斯看著鏡中的自己,少年的青澀逐漸褪去,留下來的是屬於青年的活力和沉穩,如果沒有意外,這副相貌將會陪伴他千百年,直到化為灰燼。
有些陌生。
這是屬於蕭瑤景的一張臉,盡管塞勒斯的靈魂逐漸將它改造,但那個人類少年殘留的些許痕跡,還是能依稀看見。
程維楨知不知道這具身體裏已經換了一個人?那個名為蕭瑤景的少年早就在十多年前消失了?
塞勒斯有些惶恐,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但對著程維楨便總是會多想。
“寶寶,婚禮開始了。”程維楨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走吧!”塞勒斯站起來,迎了過去。
這是一場毋庸置疑的盛大婚禮,魔法與異能的光輝取代了禮炮在空中肆意張揚,英俊美麗的血族侍從侍女在席間穿行,紅色的花朵裝點了整個城市,就是勿入其中的人類也要為這美妙為之驚歎。
程維楨牽著塞勒斯的手,踏著懸浮在空中的寒冰,伴隨著夢幻的光澤,從天而降。
今日的陽光格外明亮,破碎的寒冰在新人們的身後折射出道道彩虹,寶石裝點著的婚禮場地,怪異的呈現出一種聖潔的感覺。
那是由土係,金屬係以及各種特殊異能者專門為這場婚禮建造的高台,傳統的卡帕多西亞奢華低調風格,被剔透的寶石花朵恰到好處的裝點著,單單白色,便有著千百種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