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公子出身名門望族,尚未娶妻,配的上你!”
稀裏嘩啦……我心碎了一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什麼出來,我有那麼缺男人麼?幹嘛是個男人都要塞給我,好不容易從我媽那裏逃出來您這也不給我消停麼?我是您看著長大的麼?”越說我越委屈,淚眼婆娑,那叫一個真情流露。
可惜馮媽不買帳,將我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一下給了我,外加一臉嫌棄,“你不跟他走難道想讓我們翡翠樓近百號人關門大吉等著喝西北風麼?”說完又軟下口氣“那小公子一身貴氣,不似平凡之輩,定能配得上你。”
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而是我想不想嫁的問題,我真心不想嫁呀!
“我一會兒會讓牡丹她們幫你收拾收拾屋子,在這洞房花燭。”
“~”洞房?花燭?!
手裏的小包袱被我隨手丟在了桌子上,麵無表情的扭頭出了門口,麵對馮媽的呼喚,負氣的說了一句:我去小解!
翡翠樓的後院有一個很大的浣洗院,我在牆東頭走到了西頭,原本想翻牆逃跑的計劃因為走動的人多而被迫擱淺。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小解吧。
快走到茅房我硬生生的折了個九十度的彎,走到了樓內上了二樓。既然我跳不得牆,翻窗戶總可以吧。樓後臨一條小巷,人煙稀少,拍了拍手,一條腿垮了過去,另一條褪,沒跨過去……
對麵的少年五官清秀,劍眉上揚,嘴角噙笑,少年溫潤如玉,笑如三月春風,“娘子這是要去哪裏?今晚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呀!”
被抓包了?!要被抓回去了?!能回去麼?不能!不能怎麼辦?趕快跑呀!!!
我跑了十條巷子,看了看身後無人,才停下腳步找了一個攤子坐下來歇歇腳,腳踝處鑽心的疼,現在已經腫了老高,這腳崴的真不是時候。
“姑娘,您的肉包子,油餅,胡辣湯來啦!”老板端著一個木製的大餐盤過來了,四個手掌大小的肉包子,一碟油餅,一碗胡辣湯,皺著眉頭,“這……”
“這什麼這,跑了這麼久,還不趕快吃點東東西西!”那少年從老板身後走出來拍著我的肩膀坐下,“馮媽說你從早上就沒怎麼吃東西,趕快吃吧。”
這少年,輕功好厲害!
馮媽!我是您養大的麼?您才見他一麵就把我給賣了呀!!!
“為夫,晚上再吃!”
☆、一三一 男兒胭脂偷得香
晚上再吃?晚上……再吃……
晚上,洞房花燭夜呀!!!
一口胡辣湯,被我噴了出來,好巧不巧的全噴在他身上了。看著他狼狽模樣我捶胸頓足的笑到肚疼,他確實好脾氣的拿出一方手帕將那些湯汁一一拭去,動作中沒有一點點的嫌棄與厭惡,仿佛隻是擦桌子一樣的平常。
第一次如此打量他,泰然從容的不似平凡之輩。他的眉很漂亮,很濃密很有型,五官精致卻沒有水韻江南的秀氣,剛毅卻沒有北國風沙的粗曠,笑起來的時候還會有兩個酒窩。除了眉毛,你說不出他哪裏更好看,可偏偏哪裏都似乎比眉毛更出眾。
“還吃麼?”這句話問得不溫不火,唇角上挑眉眼帶笑,可那一雙眼裏警告味道十足。真心不想吃,怕他在說出什麼話讓我再噴了,可是不吃的話就要跟他回去了,然後荒唐的拜堂,成親??!
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最後成了前後左右的轉脖子了。“公子呀,天涯何處無芳草,您何必偏戀一枝花?彩姑我本一風塵女子,與公子也不曾熟悉,公子不覺此事倉促,荒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