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魎難得沒有反駁,隻留下一句好生休息便走了。我想,他不會沒有看見那縷斷發,那縷止於兵刃卻不疼不長的發。
☆、八三 夢裏不知身是客
我翻出從花姬那裏弄過來的丹藥,幸好當時沒有一口氣吃完,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隻剩下了兩顆。我心有些微涼,我現在的這種情況不會是丹藥吃多了的後遺症吧?縮了縮脖子,不去想那麼多,還是先將法力調整一下再說吧。吃了一粒丹藥,我將自己裹的如同蠶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思◆兔◆在◆線◆閱◆讀◆
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重傷的時候,找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小憩一會兒。在魔雲山的時候,我早就練就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睡覺從來都是淺眠,一丁點不同尋常的動靜都會打擾到我。
竹石來的時候,隻是站在屏風外麵,輕聲的喚我,“仟彩?”迷迷糊糊的,我隻看見屏風上一道纖細的身形,然後就又翻個身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是因為一串由遠及近的焦急的腳步聲。推開房門,繞過屏風,展現在我麵前的麵孔,蒼白而不失魅力,一身白袍,不可否認,即使亂戰沙場,他依舊如此雅致。
“仟彩,你和那些個女子一樣沒有腦子嗎?”白尚岩一開口就是火藥味十足。揉了揉太陽穴,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隻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一句:“你箭傷怎麼樣了?”
白尚岩被問的楞了一下,眼底風雲變化不斷。自己揉了揉腦袋,眼神慢慢的清明。
“它很好。”白尚岩扭頭看向了別處。
張了張嘴,我終究是沒有問在火中救我的到底是不是他,他的箭傷那樣深,可能早在大火燒起來的時候就被明昊帶走了,順便設下結界隻是想控製住火勢不想讓它蔓延吧。畢竟那在短的時間,他又是一介凡人,怎麼可能會是。
“仟彩,我們以前,見過吧。”依舊是疑問的句子,可是說出來卻是肯定的口氣。我看著他,他兩眼放空,沒有焦點。我點頭,“嗯。”
“我……愛你,是麼?”
“這要問你自己。”我該怎麼說呢?我不知道,因為你從未說過麼?
白尚岩釋然一笑,放空的眼神終於有了焦點。“我會記起來的。”說完起身,幫我掖好被子,“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好好休息。等這場仗打完,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說完又繞過屏風離開了。
我的腦袋又暈了,看著關好的門,剛才的那一切似乎有些不真實,好像一場夢境。唔……我一定是沒睡醒,產生幻覺了。這樣想著,我便又閉上眼睛找周公下棋了。
火,一望無際,茫茫沒有邊界。我在找誰?白尚岩!對,白尚岩還沒有出來,我要找他!我獨自在火場中焦急的尋找、呼喊,喊的聲音都嘶啞,嘶啞的都發不出聲音,頭頂的梁木支撐不住火龍的撕扯,吐著憤怒的火舌宣告的他的危險,可我看到時終究是晚了,砸了下來。
猛然間場景變換,我在一個沒有太陽的世界,沒有太陽,沒有月亮,甚至沒有星星,有的隻是一片火紅無邊無際的花海,無際的妖冶的花海。天空是灰色的,也有褐色,還有溼潤泥土的顏色,還有一些好似粼粼水麵。他們都在天上延伸著,直到目之所極的遠方。風過,帶來一聲又一聲哀鳴,如同在喉嚨裏低低淺唱的咒語,如歌如泣。我在風中和哀鳴中起舞,同千萬種花一樣。
“再不來,花就要敗了……”
我猛的睜開眼睛,額頭滿滿是汗。又是這個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