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在龐大奢華卻又晦暗陰冷的大廳,麵容精致,氣質卓越的女人端坐於水晶寶座上,帶著不屑一顧的冷笑,居高臨下地睥睨世間萬物。
然而這一次並沒有,當她邁進大廳五米高的棕色,出自全世界最有名的雕塑家之手的大門,炫目的燈光驅散了她身上所有的戾氣。
退去晦暗的城堡閃耀著奢華迷離的氣息,一排水晶大吊燈垂吊在天花板,折射出瑰麗的光輝,將每一個角落照得閃耀無比。
幾百平米的大廳鋪滿金色地毯,不但沒有絲毫俗氣之感,反而多了幾分雍容華貴。水晶般昂貴的餐盤,高腳杯整整齊齊擺放在大理石桌上,仿佛等待檢閱的士兵。
數百個仆人如上了發條的機器人,麵無表情且快速地移動著,麻木的眼睛裏卻釋放出銳利的光芒,確保每一個地方都呈現出最完美的姿態。
而作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四周擺放的嬌豔欲滴的野薔薇,一簇一簇,如最妖嬈冷傲的女子,雖攝人心魄,但當那尖刺豎起,同樣能帶來無法言明的痛楚。
夫人對野薔薇的迷戀就像她對曼陀羅的執拗,都是迷人卻危險的東西。
“這株花也能放在這裏?如果你的眼睛不能分辨出美與醜,那有沒有也無關緊要吧!” 此刻,女人站在花簇旁,兩指抽出一朵有著幾乎不易察覺的瑕疵的花,寒光自眼底一閃而過,薄唇輕啟,懶懶道。
跪在地上,顫抖著的小女傭被猛然砸下的花枝,劃破了嬌嫩的臉蛋,血立馬滲透出來,即使痛得想要尖叫,也咬著壓根忍著,不敢吭聲,隻是哽咽著求饒:“夫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過我!”
恭敬地跟隨在寒氣衝天的女人身後的一眾女傭,也戰戰兢兢,唯恐夫人的怒氣危及到自己身上。
“饒了你?”對方勾唇反問,傾身上前,指尖劃過她受傷的臉頰,將溢出的血用指腹擦掉,隨後,帶著嗜血的笑意興趣盎然地凝視著她。
小女傭看起來也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機靈可愛,尤其是皮膚,即使因著驚恐蒼白了不少,也絲毫掩蓋不住那柔嫩滑膩。
夫人最喜歡這種小女孩兒的血,純潔,沒有一絲雜質,能讓她感覺到蓬勃的生命力。
alice察覺到她心裏的想法,在心裏無聲地歎口氣,又是一個不幸淪為血奴的女孩兒。
大家對她接下來的命運心知肚明,卻沒有人敢為她求情,隻是用哀歎的目光同情地看向她。
alice自然也不會趟這趟渾水,對這樣的慘劇早已見怪不怪,隻是當對方微抬起慘白的小臉,那淚眼模糊的瞳孔中,不經意流露出的絕望和悲戚讓她的心髒猛然一震。
眼前忽然浮現出幾個小時前,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少女,也曾有過這般澄澈無助的眼神。
alice,不要插手,這與你無關,泛濫的同情心隻會害死你!
一遍遍地警告著自己,但凍得發紫的雙腳卻不受控製地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