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常的無數次一樣,莫名其妙的箭弩拔張後,便是無盡的冷戰,約好似得,將對方視做毫不相幹的空氣。
alice對此已經習以為常,相反,惡言相向或是冷漠無常的男人才會讓她感覺安心,不是她有受虐的怪癖,隻是總覺得溫柔示好的他,另有所圖。
又或者是她不敢麵對這樣的daniel,總害怕一不小心就又陷入那永無止盡的深淵,不僅是因為知道夫人便是凶手,連著對他也心有芥蒂。
更重要的是,時間不多了,她不願在最後極短的時間裏,在他心裏留下印記。愛而不得的痛苦,她最了解!
alice站立於櫻花樹下,抬頭是唯美至極的粉嫩花瓣,飄飄灑灑,幾乎快要飛滿頭頂能夠極目的一小片天空。
然而垂眸之間,掌心白皙嫩肉之下似有似無的一小根血絲,像條連綿不絕的山脈,一路蔓延,抵達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不痛不癢,卻劇毒無比。
目光重回湛藍的無垠天空,眯著眼看雲卷雲舒,不動聲色地長歎口氣,喃喃道:“這樣也好!”
“這樣也好!”幾乎同一時間,屋內慵懶的俊美男人,百無聊賴地搖晃著手裏隻剩一口紅酒的髙底酒杯,薄唇微啟,輕輕吐出。
縱使幾不可聞,依然被旁邊敏銳警覺的男人一字不落地聽見,注視著窗外微揚著頭,巋然不動的女人,好奇地問道:“daniel,前幾天不是還對茶情有獨鍾,怎麼現在又對它置之不理了?”
話裏的含義溢於言表,這“茶”就是指的此刻在外麵虛無縹緲,快要與天地相容的女人。
他又怎麼會領悟不到他話裏的戲謔,邪肆一笑,將僅剩的紅色液體一口喝下,意猶未盡地嘖嘖嘴,這才掀起薄唇,懶懶道。
“茶雖好,隻不過是一時興起常常鮮而已,我鍾愛的一直都是這入口順滑,香甜適口的紅酒,越濃烈的越能激起我的興趣!”
這話含沙影射地表明了,自己之前對alice的興趣隻不過是一時的,他本性依然是流連於萬花叢中,尋找刺激的倨傲狂妄,不會為任何人停留改變。
於庭院中佇立的女人已在兩人談話之間悄然離開,無聲無息,鍾汶輕抿一口,忽覺這才從意大利空運而來的拉菲竟有些苦澀,如同那兩人糾纏不清,難以理解的感情。便皺著眉,將杯子推到一邊,抿緊薄唇,不再言語。
alice依然每天都往陌軒住的地方去,盡管對方說了無數遍,不用那麼辛苦地來回奔波,她依然執拗地堅持著,她希望看著他完完全全好起來。
隻有這樣,才能無後顧之憂,放心地去完成那些必須盡快解決的事,畢竟,她離開倫敦太長時間,期間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暢通無阻,甚至倫敦方麵也沒有任何動靜,平靜順利地讓人毛骨悚然,這太不符合夫人的風格了!
此刻越是平靜,之後的風浪便會越是洶湧!
不動聲色,靜觀其變,待獵物放鬆之際,致命一擊,足以令對方永無翻身之力。
她太了解溫莎家族的特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