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汶做了個夢,夢裏徐曉楠躺在血泊中,破碎的衣服遮不住滿身的傷口,憔悴的小臉紙般蒼白無色,水盈盈的大眼睛此刻絕望而木然地死死盯著他,龜裂的唇瓣蠕動著,無聲地質問:“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
男人驀地驚醒,在黑暗中大口喘著粗氣。網
有多少年沒有過噩夢的經曆了,除了小時候那次遭人暗算流落在外一個月,日日遭受著夢魘的折磨,他便很少做噩夢,甚至是很少做夢。他總是睡得極淺,時刻警惕著不讓相同的事再次發生。
然而這個夢境如此真實,他甚至感受到她無邊的絕望,重重地叩擊在他的心口,發出鈍拙的悶響。
黑暗中,胡亂地在床頭櫃上一番摸索,抓起一根煙,按亮zippo的打火機,試了好幾次竟都未點燃,手顫抖地厲害。
沉聲咒罵一句,火光一閃而過,煙頭終於被點燃,重重吸一口,猝不及防被嗆得直咳嗽。
如果這次小丫頭真的遭遇不測,他也難辭其咎,畢竟那個女人的目標隻是他而已,然而當事情真的發生了,他會不會痛下狠心讓那個女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就像之前對daniel說的,他會殺了她?
俊臉在明滅的火光中異常陰沉,加之嫋嫋升起的薄煙,越發神秘迷離。
“你答應過會許我一個願望,現在就履行你的誓言吧,我要你不論發生任何事,不管犧牲任何人都要護他周全!”
猶記得多年後再次見她時,已不是當初那個柔弱的單純小女孩兒,此時的她,絕美妖冶,宛若女王般盛氣淩人地要求他。
已經很久了,沒人敢用這般倨傲的口氣命令他,外人惶恐地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暗暗猜測著她的下場,然而,他卻出人意料地頷首答應,不怒不惱,因為隻有他們兩個才知道,她的索要天經地義,他的忍讓理所當然。
他心疼她絕代風華的笑容,知道要多麼巨大的苦難,才能練就那一張無懈可擊,刀槍不入的假麵,而裏麵的荒涼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心疼她,不僅為著她所遭受的一切,更是因著她愛上一個不懂她悲傷,一次次將她推上絕望巔峰的男人,然而無數次的絕處逢生後,她又笑著轉身,為他繼續徒手劈開荊棘。
血泊中的女人,宛若彼岸花,有著無與倫比的殘豔與毒烈般的唯美,卻又淒然蒼涼。
及時天黑刷白了頭發,也要為他掌亮回家的火把,隻要他知道她依然在為他守候。這彼岸其實是永遠達到不了的距離...
可是那個男人不值得她為之付出生命的代價,知道真相後的她,會不會嘲諷自己的癡傻。
永遠都忘不了,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如精靈般的女孩兒,毫不客氣地將他的臉捏來捏去。
“你叫什麼,我叫小艾,方心未艾的艾!”
男人掐滅煙蒂,黑暗中,重重地歎息一聲。
他欠她的,是回不去的純真與快樂...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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