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天沒吃沒睡地趕到這裏!?
這便很容易解釋她在飯桌上的狼吞虎咽和厚重的黑眼圈了,眸光一暗,那樣的日子她是怎樣熬過的,難到就僅僅執著於這個毫無意義的答案嗎?
這倔強的小丫頭,他拿她真是毫無辦法。
無奈地轉過身,大掌扣住她顫抖的雙肩,眼裏蘊含著微微的怒火,一字一句沉聲說道:“不準再胡思亂想了!”
目光觸及她濕潤的眼角,心裏一軟,低聲哄道:“乖,別哭了!”
徐曉楠一雙大眼霧水迷蒙,咬著下唇別扭著不答話,任由他專注地擦去臉頰的淚。
然而她的眼淚像是破了天空,雨水從洞口源源不絕飄灑而出,怎麼擦也擦不幹淨。鍾汶有些煩躁,他原本就很排斥女人的眼淚,那仿佛是她們與身俱來對付男人的武器,並且屢試不爽。
視線落在她光溜溜的腳上,她竟然沒穿襪子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心咯噔一下,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抱起她放在床上。
徐曉楠愣住,一滴淚掛在眼角,搖搖欲墜。還未反應過來,腳心一熱,小腳在他大掌的揉搓下,漸漸暖起來。
一抹霞紅飛上臉頰,徐曉楠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再加上心裏有氣,將腳往回一縮,靈巧地逃脫出來。
大掌毫不退讓一抓,又落回他懷中。
“你...”徐曉楠氣結,故技重施,這次鍾汶有所防備,掙紮了好一會兒,也沒得到自由,隻能鼓著腮幫幹瞪眼。
“謝謝,我想睡了,請回吧!”既然暗的不行,幹脆光明正大趕人。
說罷便心虛地望著天花板,研究起頭上繁複奢華的吊燈。不一會兒,腳上的熱源就消失了,徐曉楠以為他走了,收回視線,卻直直對上他陰鷙的目光,那雙深邃烏黑的瞳孔毫無溫度,一股寒意直升腦門。
他生哪門子氣?該生氣也是自己吧!
於是毫不退讓地瞪回去。
僵持了好一會兒,兩人都不妥協,最後,鍾汶低歎口氣,敢一次又一次挑戰自己耐心的,恐怕是隻有眼前膽大包天的小丫頭了。
“那你好好休息!”
沒想到他會退讓,然而當他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徐曉楠沮喪地發現,這場拉鋸戰中自己卻是輸的一方。
頭腦一熱,揪住衣領將他拉回。
此刻他與她的臉相隔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徐曉楠看見鍾汶皺起眉頭,不知道等會他問起時該如何作答,現在是進退兩難,隻能心下一狠,湊上去,重重壓在對方的薄唇上。
兩張唇密不透風地粘合在一起,兩人一時間都愣住,第一次主動,柔軟的觸感讓徐曉楠熱血沸騰,不知道該怎樣繼續,隻能一動不動的貼著。
鍾汶不動聲色推開她,起身居高臨下地冷冷凝視著她,渾身散發出迫人的氣勢。
他眼底毫不掩飾的冷漠深深刺痛了她,徐曉楠跳起來,站在床上,竟然比他還要高出一個腦袋。不管不顧地抱住鍾汶,含住他的唇,憑借曾經他吻自己時的記憶,用舌尖生疏笨拙地描摹他的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