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上下打量她一番,若有所思說道:“zara的裙子,dior的包,hermes的鞋子,全身加起來應該也有10多萬吧!”

“10多萬!”徐曉楠喃喃重複著,繼而恍然大悟地尖叫一聲,把小包往肩上一挎,耀武揚威仿佛身上捆了一堆人民幣,學著電視裏的貴婦扭著腰走起貓步。

沒走出一米遠,第一次穿高跟鞋的人悲催的扭腳了。

徐曉楠以一種極其扭曲的怪異姿勢剛剛將身體穩住,背後尖利的笑聲就刺過來。

“小學妹,還是帆布鞋比較適合你!”

氣急敗壞地脫掉鞋,赤著腳跑過去,將它重重砸在笑彎了腰的男人身上。跑出沒多遠,想起來鞋是表姐的,又氣衝衝折回去撿起來穿上,卻見那人還捂著肚子在笑,一巴掌毫不留情落在他背上,“啪”的一聲響徹雲霄。

“我說學妹,你那一巴掌真夠狠的,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呢!”某人裝模作樣地摸著背,滿臉痛苦之色。

見對方沒理自己,又悻悻開口道:“你不會真要坐公交吧,我車就在旁邊,送你一程唄!”

“不勞煩學長你了,我是窮人,還是老老實實坐公交好了!”一看就是沒坐過公交的貴公子,徐曉楠嘲弄地說道。

車停下,剛抬腳,一抹靈巧的身影率先跳上去,繼而轉身紳士地向她伸出右手。

徐曉楠怔住,這才細細打量起他,他今天穿了件暗灰的襯衣,將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襯得越發妖嬈俊美。好看的薄唇勾起一道恰到好處的弧度,不是嘲諷,不是戲謔,隻是單純的淡淡的柔和的笑。

很多年以後,徐曉楠依然記得今天的畫麵,他站在高高的階梯上,王子般紳士的向自己伸出手,那個瞬間,心不可抑製地顫動了一下。

“怎麼了,不會是被本少爺迷住了吧!”無恥的聲音總能打破一切美好的幻象。

徐曉楠撇嘴,倔強著不肯伸手。

“我說小姑娘,你到底上不上車?”司機大叔不滿地咆哮。

氣氛一下尷尬起來,不得不伸手。

李淩澤綻開一抹滿意的笑,大掌緊緊包裹住她的小手,這一握就再也不願放開。

不理會她的掙紮,將她半拉半拖地帶到最後一排,懶懶的喝一聲:“我累了,借肩膀一用。”便趁著徐曉楠怔住那會兒將腦袋靠上去。

突如其來的酥癢和溫暖讓徐曉楠措手不及,他的頭發不似一般男人那樣堅硬,刺得皮膚生疼,反而軟軟柔柔的,像嬰兒的絨毛在脖頸間,帶來舒服的觸感。

她抬起手想輕柔他的頭發,忽覺不妥,一咬牙將半空中的手收回,臉不由自主地貼著他頭頂,閉著眼感受那份獨特的溫暖和柔軟。

車不急不緩的前行著,車裏星星點點分布著幾個人,異常安靜,徐曉楠竟然沉沉睡去。

妖孽俊美的男人和眉目如畫的少女輕輕靠在一起沉沉睡著,午後的陽光溫柔地照進車裏,仿若一幅靜謐的油畫定格在時間的洪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