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眾人急急忙忙往回趕,相較於昨天的興致盎然,大家今天都不說話,各懷心事。
三個哥哥及司機小陳顯然不太適應這樣的氣氛,在門外逮住徐曉楠,把她團團圍住,朝對麵的幾個女人努努嘴,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曉楠,她們怎麼了,這氣氛太詭異了,昨天我們錯過什麼了嗎?”
徐曉楠虛弱地朝哥哥們笑笑:“我怎麼會知道,俗話說的好:女人心,海底針。”
低頭瞟了眼小蘿卜頭似的妹妹,覺得有道理,正準備一哄而散。徐曉楠抓住大哥衣角,可憐兮兮的說:“大哥,今天我不想跟她們坐一起,我們換位置好不好?”
大哥彎下身,寵溺地刮了下徐曉楠的鼻子,一口答應:“沒問題!”
這一幕剛好被鍾汶看見,鍾汶一臉不悅,當徐曉楠仰起臉脆生生說了句:“謝謝大哥!”鍾汶的臉一時間變得如一月的寒冰,無名的怒火陡然升起。
轉過身,不用看,徐曉楠都能感受到那個人的存在,他身上獨特的味道遠遠飄來,徐曉楠覺得心煩意亂。
13歲的徐曉楠當然還無法理解這種感覺,當2年後,徐曉楠再次體會時,覺得這種感覺也不賴。與徐曉楠一樣沒有察覺的還有鍾汶,盡管已經25歲,流連於花花世界,周旋在各色美女之間的鍾汶也沒覺察到,自己麵對徐曉楠時,突然產生的各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到底意味著什麼。
第二天,姑媽一家就準備走了,大家都以為他們會留一個星期,連欣妍也以為鍾汶會想留久一點。至今欣妍也沒弄明白,是什麼讓他留下來,又是什麼讓他突然決定離開。
從山上回來後,欣妍就覺得鍾汶不對勁,在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欣妍不敢去想,想的越多,就意味著自己與鍾汶的關係越早結束。她當然知道有多少人對自己的位置虎視眈眈,她絕不允許好不容易到手的東西白白失去。
“不去,不去,不去,我死也不去!”徐曉楠躺在床上死命扯住被子與老媽進行了長達一小時的拉鋸戰。
“徐曉楠,你今天必須得去,奶奶說了,全家都要去送,一個都不能少,聽到沒有!”
“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連走都不讓別人安生!”
“徐曉楠,怎麼說話呢,最後一次警告你,今天你要是不去,電視,零食,玩具以後統統都沒有了,我說到做到!”
“你是不是我親媽啊!”
徐曉楠豁出去了,最後一麵而已,又不會少塊肉,可是沒有了電視,零食,玩具是會死人的。
徐曉楠到的時候,姑媽他們已經在另一輛銀灰色轎車上坐好了,奶奶拉著表姐夫老淚縱橫,一個勁囑咐他好生對待表姐。
徐曉楠躲在老媽身後,看見他無奈地點頭,想著他就要走了,之前的壞心情一掃而光,高興地都想放炮慶祝了。
覺察到他的目光掃過來,徐曉楠興高采烈地衝他揮揮手,見他皺緊了眉頭,笑得越發燦爛。
奶奶交代完後,鍾汶別有深意地看一眼徐曉楠,就轉身走了。
看什麼看,還想欺負我不成?徐曉楠犯嘀咕,看著那輛囂張跋扈如同它主人一樣的汽車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踮起腳也尋不到它的蹤影,徐曉楠再也沒有方才的高興,心裏有塊地方空蕩蕩的,好難受。
很久之後的一天,徐曉楠把這件事告訴同桌小麒麟,當然除了初吻那部分。
小麒麟足足盯著她看了兩分鍾,然後像發現新大路似的尖叫起來:“徐曉楠,你喜歡上他了!”
那是正是自習課,全班齊刷刷將目光掃過來,徐曉楠拚命地捂緊了他的嘴巴,小麒麟這個大嘴巴仍舊堅持不懈地含糊不清地亂說。
徐曉楠一急,掄圓了胳膊一巴掌拍過去,小麒麟被打得眼冒金花,全班再次看過來。
這件事小麒麟一直沒釋懷,徐曉楠也懶得理他,一個男人,竟然那麼八卦,桌子中間的三八線直到畢業那天也沒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