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都是熟人,初一在這裏待了近十年,雖不怯懦,但該有的規矩還是懂得。睍蓴璩曉
“師父師伯在上,受徒兒一拜。”初一乖巧地叩拜了,然後徑直走到柏舟左側椅子上就要坐下。
“初一,站著。”柏舟開了口,掃了她一眼就移開。
“……哦。”初一感覺不妙,又猜不出為什麼。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以不變應萬變,打死不承認。師父也不會拿她怎麼辦的,站著就站著咯。而且,他也沒說站哪,更沒畫個圈不準出來,初一就大著膽子走到柏舟旁邊,站的筆直。
柏舟跟沒看見一樣,問各位師伯閉關期間發生的事情,偶爾側過對她輕聲提點:“倒茶。”
初一是天生愛熱鬧,受不了這麼冷清的景,估計也沒人敢對她指手畫腳,站累了便要往柏舟身上靠。離得近些,冷冽的焚香味道很好聞,感覺自家師父的手臂和肩膀也很溫暖,完全不像他這個人,那麼冷冰冰的。
“啊!”正當初一陶醉其中時,柏舟迅速地出手在她腰側穴位一點,酸麻刺痛讓初一瞬間就清醒了,嗚嗚好疼!
那聲嬌呼引得殿內眾人的目光投了過來,初一尷尬地笑著解釋:“大殿裏有蜘蛛呢,嗬嗬。”
柏舟歎了口氣,起身對幾位花白胡須的道人拱手:“閉關之時,勞煩三位師兄坐陣了。”
幾位道人也紛紛回禮:“掌門師弟言重了。”
這麼客套的結束語,隔半年都得來上這麼一回。初一挖了挖耳朵,老繭都出來了!
等到長輩們都起身離開,柏舟悠閑地端起茶碗,抿了口:“好了,現在越照、越溪、越渠,你們三個來說說初一在這幾個月都做了什麼。”
“師妹近來十分乖巧,上午習武,下午習經法。”大師兄越照“如實”稟告,一點也沒有偏袒,初一聽得感動到淚流滿麵!這麼好的師兄,上天入地也難尋啊!當即決定將爹爹給的避毒珠子送給大師兄,好人有好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哦?”柏舟放下茶,似不穩地磕在右手邊的桌沿上,清脆一聲。
“是,師妹並未犯什麼大錯。”師姐越溪對著初一的方向瞥眼瞧了,又垂下手。
“……哪有啊,小錯也沒犯啊,是吧大師兄。”五師兄越渠忙著解釋,搶著答話。
“夠了,你們三個看管不力,都去崖下麵壁一月。”柏舟冷聲說著,簡直是非不分!
初一又氣又急,連忙挺身而出:“師兄師姐們都很照顧我的,我也很乖啊,為什麼要罰!我又不是犯人,什麼叫看管!”
柏舟不語,停了會兒,說:“自己來說,都有什麼事。”
這場景,臉皮再厚也沒法抵賴了,看樣子是查了的。初一癟著嘴,極不情願地走到柏舟麵前,正要跪下。
“勿須跪我,有何過錯自己直說。”柏舟避開,出言阻止。
“那師父能不罰師兄師姐麼。”初一仰著小臉討價還價,大錯小錯什麼都是錯,就連上樹都不對,這道觀的規矩多的,唉真是操心。
柏舟對上那圓滾滾,天真無暇的雙眼,隻覺得呼吸一頓,半晌才到:“看你如何自省了,敢少說一件,便都同罰。”
初一心裏尋思著,師父真是,年紀明明不大,幹嘛擺出副要入土的死人臉,煩死了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