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空,你為何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在想什麼呢?”
鍾憑和鷹空告別李斯之後,便向蒙府方向走回去,一路上,鷹空嘴裏念念叨叨,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般這讓鍾憑也有些好奇,剛毅果斷的鷹空被什麼問題給困住了。
鷹空似乎沒有聽見鍾憑的話,還是跟在鍾憑身後,眼睛動來動去。
“哎呦。”
鍾憑停住之後,鷹空一頭撞在了鍾憑身上,立刻從剛才的思緒中被拉了回來。
“先生你怎麼不走了?”
“我剛才問你在想什麼,你怎麼魔怔了?”
鷹空嘴巴一咧,笑著說道:
“先生我還是些疑惑?”
“是因為李斯那兩個不會?”
鍾憑以為鷹空是因為李斯的那句笨人不會耍心眼,正直的人不會耍心眼給繞進去了,還沒有鑽出來。
“不是這個,這兩個不會,我早就明白了,笨人不會耍心眼是說他們沒有什麼心眼可以耍,因為他們笨;正直的人不會耍心眼是覺得要用浩然正氣來做事,不會去做苟且之事。”
鍾憑也哈哈一笑,以鷹空的悟性不至於這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但是既然不是這件事,便更讓鍾憑有些疑惑了。
“既然不是此事,那你還有何事沒有明白?”
鍾憑信任的人不多,一起患難過的鷹空是一個,至少現在是一個,所以鍾憑也有意教導一下鷹空。
“我不明白,李斯此人談吐雖然有些才能,但是此人眼中對權力的渴望實在是肉眼可見,我能看出來,先生應該也能看出來,那為何還要與此人如此親近,不怕將來會遭此人反噬嗎?我對此人實在是提不起好感來,所以我在想這人到底是有什麼價值可以讓先生如此看重。”
鍾憑一愣,表情一凝,隨即恢複過來,而且眼裏對鷹空滿是讚賞之色。
“你能看到這點真的是已經十分難能可貴了,想必這便是你為遊俠時那種正義之感的直接感觸吧。”
鷹空點了點頭,自己也說不上什麼,隻是打心裏覺得李斯這人對權術過於狂熱,眼睛是欺騙不了人的。
“非常之業,必由非常之人;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
鍾憑嘴裏說出一句讓鷹空聽不懂的話。
鬼穀子當從小養大鍾憑,鍾憑知道自己老師對這連綿不絕的戰爭十分痛心,鍾憑想要加快統一進程,那麼李斯是這條路上不可或缺的角色。
但是李斯此人曆史上便是對權術十分癡迷之人,鍾憑又不希望秦國統一之後還是如曆史上一般不知疲倦的運轉國家機器。
如何能夠在秦統一之後讓秦國慢下來,又如何挑選之後的儲君,這都是鍾憑要考慮的。
本來何嚐不能如普通人一般草草了事這一生,但是還是自己說的那句話,非常之業,必由非常之人,自己雖然自幼便在這個世界被老師帶大。
但是自己靈魂深處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和記憶,以及對於自己民族的責任之心,讓鍾憑不能如此。
有沒有自己的到來,華夏都亡不了,但是其中的屈辱,累累的白骨,自己明明有能力改變,放任不管,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先生何意?”
鍾憑沒有跟鷹空說自己便是那個非常之人,而是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