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還記得嗎,那些年我們一起打過的比賽。
那個時候,我們那麼輝煌,仿佛手中掌握著整個世界,腦子裏都是不可一世的想法,稱霸全國,稱霸世界,那個時候真的是太年輕了,熱血得無可救藥,為了勝利,拚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結果總歸是完美的,那一年,我們創造的奇跡,燦爛得灼傷了所有人的眼。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是輸是贏,真的已經無所謂了,早就已經不記得曾經打敗的學校,早就已經不記得那些被自己逼得毫無反擊之力的對手,唯一記得的是,唯一剩下的是,回憶裏殘缺不全的,你。
我們從來隻關注過的,是拋出去的球。
我們從來忽視的,以至於現在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不見的,是從來都放空存在,靜靜地守在隊伍之中的你。
事到如今,說這些也完全沒有用了吧,隻是再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好久不見,你又變強了呢...
你可知道,畢業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熟悉的教室、走廊,甚至是球場,再也不會有一個位置是屬於自己的,雖然這些對自己來說,已經不再有任何用途和意義。
不再擁有這所學校在讀生的資格,帝光這兩個字,已經與自己逐漸脫離關係,用它的名號創造的榮譽,被丟在身後,被留在過去,變得和自己不再有什麼很深刻的聯係,沒有辦法,人總是要往前看。
赤司獨自一人在活動教室裏整理社團交接的文件,距離和社員們約定好開會的時間還有十分鍾,足夠把這些全部弄完然後交到教務主任的手裏。製表,打印,在老式打印機緩緩吞吐的時間裏,他甚至泡了一杯咖啡。送文件的路途中,他分別給下屆社長和學生會主席通了電話,約定了交接社團與歸還活動室鑰匙的時間,以及注銷體育館借用的申請表。當赤司回到活動教室的時候,其他社員已經坐好等待了,赤司看了一下表,提前了一分半鍾,今天這些家夥還蠻知道準時的。
“今天是籃球部的最後一次開會,桃井,把所有的教室鑰匙收齊交給我;紫原,去把儲藏櫃囤積的零食包裝都收拾了;綠間,丟在教室抽屜的吉祥物全部收走;黃瀨,貼在更衣室鏡子上的照片全部撕掉;”他的眼神並沒有落在青峰和黑子身上,隻是因為他倆沒有出任何狀況,“以上要求立即執行,散會。”
“啊咧?這就結束了?”第一個忍不住喊出聲來的人是黃瀨,其他人雖然內心多少也有一些疑問,但是還沒有人敢當著赤司的麵質疑任何事情,黃瀨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咽了一口唾沫,沒有接著說下去。
“結束了,”赤司重複了一遍,但是誰都聽的出來,那絕對不是單純的回答,“黃瀨,你有異議。”
並不是疑問,而是很確定的語氣,但是赤司似乎沒有什麼心情和他追究,“我說的話,你隻要立刻去辦就好。”
“這是大家最後一次聚在一起,你就不想說些什麼?”聽到熟悉的命令口吻,黃瀨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居然敢當麵頂撞赤司,“大家都去了不同的學校,至少最後一次...”
“已經沒什麼最後一次了,奇跡的世代,已經結束了,”赤司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剛才是最後的命令,從現在開始,你們做什麼,去哪裏,與我無關。”
赤司從來沒有想過,挽留奇跡的任何人。
赤司也從來沒有想過,升入高中以後,奇跡還有沒有機會,一起稱霸全國,一起再創奇跡。
赤司會想的,隻有他自己;赤司會看到的,也隻有前方的路。
過去,他人,從來都是被自己踩在腳下的。
他無法理解自己,居然有那麼一瞬間,變得一點也不像自己,變得完全不是自己。
昨天的事情曆曆在目。
“黑子,你報了哪一所學校?”
“和我去洛山,這是命令。”
從來對他人都是毫不關心的自己,居然問了如此多餘的問題,做了如此多餘的事情,換來的,居然是黑子淡漠的笑容,“赤司,我已經報了誠凜了。”
你從來沒有違逆過我,僅此一次,居然是為了離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