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道友,那邊的情況如何了?”一名青衫老者想來是不願聚眾,隻是在外圍遠遠的看了幾眼,卻見雷龍一語不發,不禁出聲詢問。
此老的出聲,立刻便是吸引了許多修士的注意,眾所周知,這雷龍修為驚人,甚至有淩駕於許純陽之上的趨勢(眾人並不知曉許純陽隱藏了修為),都不敢生出問詢之意,此刻唯獨此人開口,都將目光向其投去。
這老者在諸多目光的注視之下,根本不為所動,隻是怔怔的看著雷龍,意在問詢。
雷龍剛開始頗為不耐,他目光直接射來,但是轉念之間,其神色便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少頃,這漢子開口道:“這斷崖之下,是一處洞穴,應該是一個修士曾經使用過的洞府,奇怪……奇怪呀!”
言罷,他目光回轉,看向那斷崖之下,露出沉思之狀。
許純陽眉毛一挑,他隻是略略掃了一眼那斷崖之下,便是皺緊了眉頭,許久才心中想道:“確實奇怪,這洞穴之中的氣息,好熟悉……難道是他?可是……這不可能,那小子身上,根本不具備如此濃鬱的靈氣!”
正思忖之間,千子桑開口道:“這洞穴之中的人,跑啦!此處可有會六壬神算的修士?”
此言一出,鬼麵頭陀也是恍然道:“對,此人封禁了周圍的大氣,隔絕了一切,但是他走開之時,勢必會留蹤跡,隻是這蹤跡微乎其微,隻有六壬神算的修士,可以捕獲,此處可有,站出來!”
此言一出,修士大軍之中,立馬走出一人,此人濃眉大眼,是一個壯碩的青年男子,他走出之後,略一施禮,二話不說,便是掏出一麵古鏡,就著太陽光,在那洞穴之中一照,口中更是念念有詞,手上在短時間之內掐出了數個晦澀的印訣。
片刻之後,這壯碩青年的額頭之上,滑落了大量的汗水,臉色更是潮紅不已,許久,此人一口熱血噴出,一連退出去數步這才站定,吐著血沫說道:“不行,此人隔絕的方法太刁鑽了,而且離開的時候,好似被什麼古怪的東西包裹著,我找不到他的去向。”
此言一出,這青年再也支撐不住,又是噴出一口熱血,顯然是受到了自己施術的反噬。
“我來!”目睹這一切,眾修士都是露出惋惜之色,那之前問詢雷龍的青衫修士此刻一步踏出,冷漠開口道,“我試一試!”
壯碩青年此刻見這老者走出,開口施禮道:“前輩,晚輩讓六壬神算修士蒙羞了!”
青衫老者聞言一語不發,他一拍儲物袋,摸出一粒丹藥,直接丟給青年,旋即一點額頭,頓時其眉心處裂開了一條口子,一隻沒有眼白的眼球,便是出現在了此人的眉心之處。
這一手露出之後,眾修士都是紛紛露出驚容,就連雷龍,也是微微色變,眉頭一下子鎖了起來。
青衫老者掐訣之下,他的頭頂,連續射出三道青氣,很快,其中一條青氣便是一衝而出,直接朝西北而去,速度極快。
雷龍頗為急躁,開口道:“道友,此人可是向西北逃逸了?”
青衫老者沒有說話,須臾,他麵色陰沉,開口道:“不對,此子狡獪,向東南去了,隻是……”說到這裏,麵色一下子變得極為凝重起來,像是不願再說下去。
許純陽見此情形,走出一步,略微拱手道:“某乃許純陽,道友,此子莫非修為通天,讓足下都有忌憚之意麼?”
青衫老者聞言,掃了一眼許純陽,目光之中,疑惑之色更濃,少頃,他開口道:“非也,此子修為平平無奇,但是,卻又極為古怪,這其中道理,我易潛龍看不出來。”
說完這話,易潛龍麵色數轉,許久之後,他像是作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猛地一拂袖子,說道:“老夫不願參與此間之事了,道友若要繼續追尋此人下落,可往東南方向追擊。”說完這話,他兩手在頭頂一按,整個人化作一團青氣消失在了原地。
易潛龍的離開,頓時引起嘩然,雷龍卻是心中湧現喜色,他旋即目光一抬,以元力送出聲音道:“易潛龍乃高人之後,聲名在外,他的話,必然有其可取之處,都滾吧!”
這話雷霆滾滾,向四周漫卷而去,隻是片刻,四周的修士便是接二連三的散了大半,隻留下了少許觀望之輩。
目視這一切,一團怒火瞬間便是飛上了雷龍的麵頰,他兩眼圓睜,臉上的怒容更勝,以雷霆之音道:“現在還不離開的,就是不給我雷龍麵子,連少華山的易潛龍易老先生都走了,你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滾,滾,滾!”
整個大地,在此人怒吼之下,不斷的震顫起來,很快,修士大軍之中,隻留下一人,此人,是一個紅衣老者。
這老者目光十分平靜,一步走出,落在雷龍麵前,開口道:“我可有留下的資格?”
雷龍一抬眼皮,此刻,在他盛怒之下能夠留下之人,必然不是易與之輩,他不願貿然發作,開口道:“足下哪位?”
紅袍修士開口道:“鬼蜮澤城,公孫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