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貳 憐子清清為誰妝(中)(2 / 2)

“我沒事,我知道都是不得已……”木藍為了證明自己的堅強,終於還是睜開了眼,但是還是把臉朝著夏枯草。

她何嚐不知道,他是為了她呢?

為了進城去,他們冒了太多的險。

如果她好好修習法術,如果她再有能力一些,他們兩個人也不至於如此難辦。

就在她沮喪的時候,夏枯草已經換上了士兵的裝束,動作敏捷不似一個受傷的人。

“跟我來。”夏枯草拉起木藍的手腕,像是帶著囚犯的士兵一樣把她扯到城門附近。

“等一下……等等……”木藍似乎明白了夏枯草想要幹什麼,忙喚住他。

“不用假裝犯人的,我可以附在你身上,這個最基礎的法術我還是會的。”木藍雙手拉住夏枯草,說道。

“那好,”夏枯草應了一聲,“也省了我還要裝出對你粗暴的樣子,進了城拿到了精魄我們就去薊州。”

“去薊州做什麼?”木藍多少對那裏有些抵觸,畢竟是玄國戍守的城池,想到對木筆的那些愧意,她總會克製自己不去想薊州那片土地。

“我們現在需要聯合。”夏枯草拉著木藍的手,慎重地說道,“光憑我們不要說奪得天下,就連保全自己都比較困難,現在任何一方都視我們為敵手,而你的血脈也是很大的禍端。不如我們先進薊州城去和玄國皇帝講和。”

“和……皇上講和……可能嗎?”木藍聽夏枯草如此說,不免覺得有些荒謬。

“他們現在需要龍的力量,現在看來,玄國沒落隻是時間問題。”夏枯草道,“若是你爹有一絲疏忽,玄國就完了。”

“夏枯草,”提到木筆,木藍不禁怔了怔,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我覺得,爹已經不在了。”

“什麼?”夏枯草乍聽見這個消息也驚訝不已,“你是怎麼知道的?”

“雖然我的感知能力很差,但是我也能多少察覺到爹的氣息,畢竟距離已經很近了。還有……”木藍說到這裏閉上了眼睛,像是思考著什麼一樣幽幽道,“好像有種很異樣的感覺。”

“什麼感覺?”

“我也不知道,突然爆發出來的熟悉又可怕的氣息……不知是敵是友,都怪我學藝不精,什麼都感覺不出來,我……我的確不如蓮兒。”木藍的眼中含了一絲內疚,也有一點自責。

想到今天的所有,畢竟和自己當年做出的諸多選擇脫不了幹係,若是最後她無事便罷了,若是落得個亡命天涯的下場,她之前的每一步,便都是一個錯。

“你不必和任何人做比較。”夏枯草靜靜地看著她,說道。

木藍聽見這句話愣住,看著眼前的男人表情溫和如陽光,莫名很想哭。

在地榆那裏她永遠主動,永遠頤指氣使,從來沒有想過走出木府自己會遇到怎樣的艱難和困惑,現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帶著野性的風的氣息,會告訴她,他一直在她身邊,哪怕她什麼都不會,他也會在她身邊。

好像隻要有他在,什麼都不用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