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再次駐紮在茂州城外圍,心情卻與幾月之前大相徑庭。
聽說見愁又一次在營帳裏喝了個爛醉如泥,天南星不屑地挑了挑眉,卻並未說些什麼。
見愁對子苓動情,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子苓正當妙齡,又是舉世無雙的容顏,又自由一番傾國傾城的風骨,男人為其姿色趨之若鶩都是正常,更何況子苓一心一意對待見愁。
所以從一開始天南星就沒有指望見愁可以全身而退,隻是不希望他陷得太深以免有一天需要除掉子苓的時候他無法下手。
見愁沒有辜負他底線的期望,他親手把劍刺進了她的心髒。
那個姑娘的眼神自始自終都沒有半點怨恨,讓他心顫。
她隻是呆呆地望著見愁,眼中帶著許多釋然和一點點哀愁,卻沒有怨。那種清澈的無比信任的眼神,令他甚至懷疑起自己是不是一個殘忍的人。
“覺得有趣嗎?”他問著身後的人。
他的身後站著一名女子,女子有著一雙濃眉,顯得英氣逼人,有些男子氣概的棱角分明的臉龐和身上的戎裝顯得她也襯出幾分威武和霸氣。
“陛下是說見愁將軍嗎?”女子開口道,聲音也是粗糲如男子一般。
“是啊,明明深愛著我的侄女,殺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卻在自己的營帳裏醉生夢死呢。”天南星慢悠悠地道,然後笑起來,“男人脆弱的時候,可是女人趁虛而入的好時機哦。”
“陛下說笑了,”女子的表情是一本正經的,“隻是交易罷了,我是交易用的棋子,見愁將軍也是。”
“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呢?說到底我們的目標還是一樣的。”天南星抿了一口茶,淡笑道,眼中笑意全無。
“隻是暫時一樣罷了。”女子並未因為天南星的話有所觸動,“待到攻下玄國,再保證夏枯草為我們所用,或者直接除掉,我們就要麵對和鷹不泊他們的戰鬥了。”
“你們五龍宗會因此而分裂嗎?”天南星微笑著,有些捉弄的意味。
“本來不過也是貌合神離,隻是為了對付蒼龍宗而存在的罷了。”女子直言不諱地說道,“若是問我為什麼會和你們合作,也不過是因為我個人覺得見愁將軍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或者不如說是天賦。”
“是麼?你是在說,我選錯了人嗎?”天南星咄咄逼人的目光掃過眼前的桌角,卻沒有回過頭去看她。
“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陛下做立夏枯草為儲君一事,太草率了。”女子停頓了一下,解釋道。
“若非蒼龍,也可以得這個天下嗎?”天南星的言語中不無挑釁,“你是暗指自己可以搶過那條蒼龍嗎?”
“木藍那個女人不足為懼。”提到木藍的時候,女子的語氣有些鄙夷,“蒼龍宗出了那樣的姑娘真是傷風敗俗有辱門楣。至於奪天下,我不敢妄言,但是見愁將軍的資質,希望陛下您不要就此忽視和抹殺,在……不知道夏枯草會不會與我們為敵的情況下。”
天南星聽聞此言陷入了思考,談話自然也冷淡了下來。
女子見天南星並沒有什麼要再吩咐的,便告辭道:“既是這樣,那我便去好好‘安慰’一下見愁將軍吧。”
即使是這樣曖昧不明的話語,她說得依然很是無所謂,似乎自己真的不過是一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