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留下來,待到洛國得勝歌舞升平的時候,她又應該如何?
想到剛才和見愁的一番親熱,她的臉頰又不由得紅透,手指輕輕觸摸著他的火熱方才抵住的自己的下體,想著若是這樣便可以懷上孩子,她便是無論如何也要嫁給見愁的了。
約莫洗了半個時辰,外麵便有人急急地催促著,子苓扭頭望向蓯蓉,眼中不加掩飾的哀愁,讓蓯蓉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白色的浴袍裹在她曼妙的身體上,蓯蓉再也忍不住,無聲地從她身後環抱住她。
小姐,不想嫁,就不要嫁吧。
那個男人,是隱藏的惡魔,他的笑是他最好的偽裝,他的眼底是深不可測的黑暗,仿佛要卷走一切一樣令人不安。
她看得到的,小姐離開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變得和從前不同了,與其說是不同了,不如說是他把自己的麵具撕了下來。
再也不加偽裝和矯飾的,霸道和無情。
雖然是笑著的,卻並沒有把真心放在眼底。
一拍一拍聽著蓯蓉的心跳,子苓好像意識到她在想什麼,拍拍她的手勉強笑道:“不用擔心我,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總也不算一件壞事。”
如果她不是玄國的皇後,她願意嫁他。
如果她身上沒有國恨家仇,她願意嫁他。
如果他沒有和別人一起處心積慮算計自己和自己的國家,她,願意嫁他。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所以也沒有她自己的願意。她的意願在命運的洪流中背離而去,漸行漸遠。
木藍有些鬱悶地一個人在柴草房裏生著悶氣,一邊咒罵著一邊把身邊能拿到的柴火都丟在地上看著它們一一折斷,仿佛破壞它們令她有了一種難言的快感。
這算是什麼事情?她氣悶地想著。
自己的男人,那個名為夏枯草的男人,雖然是醒過來了,也如她所願第一件想起來的事情就是關心她的安慰,可是之後他的行為就令她忍不住想要狠狠揍他一頓揍到他起不來身。
他居然問她空青哪裏去了!
他怎麼敢問她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的下落,居然還是問她?他到底有沒有在乎過自己?
木藍鼻子酸酸的,手裏拿著柴火胡亂在地上劈著,一邊劈一邊怒罵道:“死男人,臭男人!”
雖然當時他見她變了臉色,連忙向她解釋說空青隻是一直共事,而他卻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一樣,這樣一說倒顯得她小心眼了起來,這令她感到更加由衷的不快。
他甚至沒有問她關於契約的事情,她為他流了血受了傷他卻不聞不問,隻想著自己最後昏迷過去之前身邊是空青而那個小姑娘現在不在了。
最後當他不顧身上的傷痛,堅持要出門去尋找空青的時候,她的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了。
——若不是他最後補上了一句“藍丫頭別瞎吃醋,我真的是當空青是小妹妹”,她一定會哭鬧著把他留下的。
而他蒼白的臉色,也令她心煩意亂。
自己受了多重的傷不知道嗎!
她又是這樣笨手笨腳,連包紮都不會,現在到處都應該是捉拿他們的玄國士兵,他就這麼貿然出去,要是遇到什麼危險……
想到他可能遇到危險,她的氣頓時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擔憂。
他總是讓她等讓她心焦,自認識以來,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