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 待此千帆作嫁衣(下)
叁拾 待此千帆作嫁衣(下)
春天的清晨還並不是融融的暖,子苓在見愁的眼神注視下感到背上陣陣涼意。因為她的反問而定定地望著她的男人,眼中明滅的神色令她愈發感到陌生。
他看向她的眸子裏似乎有些無可奈何,而更多的是壓抑的怒火。
“如果我說我介意,你會怎麼樣?”見愁譏諷地笑了起來,“從此蕭郎是路人……昨日與我山盟海誓,今日就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若是我在意,你會對我失望?”
“你明明知道我不愛皇上,卻還是要百般揭開我的痛處,比起你介意,更令我失望的是這件事。”子苓的語氣裏也帶了慍怒,她萬萬沒有想到此時的見愁就像一個鬧別扭的孩子,跟她糾纏著她不願去回想的問題。
那個時候在馬車上,她差一點就被當時還是太子的玄參強暴。
說是強暴也並非如此,那個時候的她並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對她來說離開了見愁,再也不能相見,便和死了並無太大的分別。服侍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又如何呢?即便她無法愛上自己的夫君,她依舊是尊貴的皇後,她有義務保護玄國的信仰。
這也是為什麼她一再在見愁的麵前退縮,她多麼希望在自己做出選擇之前發生什麼不可逆轉令她無力回天的事,這樣她就可以跟見愁永遠在一起。然而這一幕沒有發生,她亦因為自己的這種想法而感到羞恥。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而她竟然想要為了一己之私而逃離自己本該遵循的命運,多麼可恥。
見愁來了,卻還是晚了一些,他們的命運必將是錯過。她有些彷徨地想著,看見見愁隱忍著怒氣的模樣,她不由又有些心酸。
她做錯了什麼呢?愛上他是一種錯嗎?他又做錯了什麼呢?愛上她是一種錯嗎?
見愁久久不語,子苓知道他現在正在壓抑著自己即將噴發的情緒。意識到不說些什麼是不行的,她開口道:“見愁……”
還沒等她繼續說下去,他便像餓狼一樣撲向她,惡狠狠地把她攬進懷裏,恨恨地吻了上去。
他仿佛要把她整個占有一般吮吸著她的唇,甚至侵略性地把舌頭伸進了她的口中,她又羞又怒,卻因為他的吻太過熾熱和絕望而無法掙脫。
她果然還是愛他的。
在他逐漸變得粗重的呼吸中,她的意識開始遊離,甚至變得迷亂起來,她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隻在他的熱烈擁吻下變成一個普通的女人。
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無法推開他。
不是推不開,而是自己根本不想推開他。
理性沒有判斷完畢,身體已經為她做出了選擇。
即使他瞞她騙她,他到底還是她,最心愛的人哪。
不知道這忘情的吻持續了多久,就好像從清晨的第一絲熹微的曙光到晨光普照,從露水未幹到微風蒸騰了所有的水汽一樣長久,他終於意猶未盡地舔舐著她被他瘋狂的親吻肆虐得有點紅腫的嘴唇,看著懷裏的人臉上一抹緋紅,他忽然有種難言的自豪感。
她是他的。不管這種狀態可以持續多久,至少現在,至少這段時期裏她必須是他的,這就夠了。
至於以後,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天南星的話還在耳畔,第二道旨意更是令他驚疑不定。
距離天南星給他劃定的期限,隻有五天,他不能不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並不知道天南星一再強調著要讓她愛上他有什麼深意,此刻的他卻無暇顧及其中意思,隻想把懷裏的少女整個吃掉。
她的眼中好像霧蒙蒙的,有些水汽的痕跡,令他莫名有些心疼。然而想起這樣的她的嬌羞神情被另一個男人占有過,他又感到不可遏製的怒火從心底蹭地竄上來。
伸手有些粗暴地扯下她頭上的發簪,看她如瀑的長發散落在身上,他微微用力把她壓在身下,情欲帶動起他的聲音變得更性感:“他如果要過你,那麼我也要。”
仿佛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他伸手去撫摸她柔軟的胸口。她在方才的熱吻之中丟了魂一般,此時被他觸及前胸,不由得短促地驚叫了一聲,想要退開他的手。
卻沒想到她的動作引起了他更多的不耐煩,隻聽得他惡聲惡氣地說道:“怎麼?隻許他碰你不許我碰是嗎?你對我的愛就是這麼一點點嗎?剛才不是和我吻得很開心嗎?”
她的聲音變得很小,帶著點抽泣和慌亂:“不要……見愁……求你……”
——見愁……求你……放了她……
忽然想起蒼術那個時候的苦苦哀求,他手上的動作一滯。
她是蒼術的心上人。
就這麼占有了她,對蒼術來說不啻是一種打擊吧。即使聽過了天竹子的一番話,對於當年的事有了懷疑,總還是沒有求證。況且這些年來的仇恨也並不能因為旁人的一席話而打消,他一閃即逝的負疚感隻是停滯了他一瞬間。
熟練地解開她的衣襟,雙手在她胸前的豐滿上遊走,她掙紮了一下,卻沒有過度地反抗,讓他有種滿足感油然而生。
她的纖腰瑩瑩不堪一握,卻想不到她發育得如此飽滿,見愁想著,牙齒輕輕銜住她的褻衣小帶輕輕一扯,身下的人便一絲不掛地把自己的美好展現在他眼前。
子苓並不是第一次在男人麵前裸露身體,然而這次卻和上次在玄參身下的絕望不同,她感到了一種莫須有的羞澀而非羞恥。如玉的身體沐浴在晨光下,令見愁不由看得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