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柒 把酒新詞心不在(下)(1 / 3)

貳拾柒 把酒新詞心不在(下)

貳拾柒 把酒新詞心不在(下)

“她那邊沒有什麼動靜……至於他們,已經安全潛入了皇宮,隻等將軍一聲令下裏應外合。”鬼白思索了一下現狀,謹慎地說道。

“鬼白,”見愁聽了他的話,稍微收斂了一下唇角蕩漾的微笑,“其實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我實在是很緊張。”

“將軍不必多慮,一切已經安排妥當。”鬼白象征性地寬慰著,依舊在見愁的臉上看不出緊張。

“是麼……我覺得我緊張大概是因為她……當她站在戰場的另一端望著我時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心裏又會想些什麼……我很想知道。”見愁望著不遠處的森森城牆,幽幽開口道。

想知道深愛著自己的她,會不會對他拔劍。

他是個混蛋,沒救的混蛋。

當木藍出現在木筆麵前時,誠然木筆是不可思議的。

杳無音訊的人,忽然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麵前,怎麼說也是怪事一樁。

說起更古怪的則是跟在木藍身後的六個人,儼然正是前天護駕有功的那所謂南山六子。曾經聽子苓分說那天的狀況,亦對著六個人的身份感到猶疑,直到今天他們尋回木藍,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木藍在木筆的懷裏垂淚不止,控訴著自己被擒去所受的委屈,這些當然都出自騙子幽蘭之口,她邊說邊抽泣,斷斷續續地編著,倒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然而她心中的愧疚則是越來越多了。

木蓮歸來,雖然記憶並未回來,她卻害怕著木蓮有朝一日發現自己曾經的心狠手辣,然而要一舉把子苓除掉也是不可能,畢竟已經是一國之皇後,身份之尊貴必不能令她得手。這些都是夏枯草向她分說明白的,至於解決方法,他也與她說了明白,隻是令她有些難以接受。

唯有幫助洛國破了玄國,才有可能讓子苓再也說不出秘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些不忍,她看得明白他也不想這樣做,然而她卻也找不到一個更好的辦法。

雖然師父曾經說過那藥是沒法解開的,但是作為龍本身就是奇跡的存在,或許某一天龍神的血脈覺醒她便會恢複那過往的記憶。

她承認她害怕這事情的發生,她承認她不想麵對自己過去曾犯下的錯誤。

自從她到了那個名為夏枯草的男人身邊,她便一步一步更加不能回頭,一麵怨恨著自己的莽撞,一麵一再選擇冒險。

而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在於,她該如何麵對地榆。

那是疼她愛她的丈夫,是她曾經相許一生的人,而她卻可恥地和另一個男人歡好。

她愧疚,卻也為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夏枯草有這麼深刻的情感,然而確確實實地愛上了。地榆太過順從,太聽話也太老實,而她本身是一個喜歡刺激和驚喜的女人。

還好以自己受驚過度為由,自己的緊張可以瞞得一時,然而總是瞞不長久的。

地榆本來也沒有想到木藍會回到自己身邊,他原以為木藍已經死在了他鄉,一時時間驚訝多過了喜悅。待到他恢複思考能力,他已經把木藍牢牢地抱在懷裏:“藍兒!”

他有很多話要跟她說,比如木蓮回來之後給他帶來的煩惱和他所有的提心吊膽。

那天他被人打昏,然後木藍便被人帶走,在他看來分離已經是很久的時間,然而莫名令他心慌的是木藍的眼裏沒有重逢後的喜悅,而是緊張和猶豫。寬慰著自己她定是被嚇壞了,心中又是湧起一陣疼惜,他把她抱得更緊:“藍兒,我想你想得好苦。”

木藍被地榆環抱著,竟然感到了一絲陌生,這種陌生感令她對自己感到了深深的厭惡。

自己居然對自己的丈夫感到陌生。

怔怔地看著地榆喜容滿麵為她招呼著,好像對她怎麼看也看不厭一樣盯著她並且撫摸她的頭發,她有種眼前的事情都是鏡花水月一般不真實的感覺。

還是木筆的一句話把她拉回了現實:“既然回來了,就去見見蓮兒吧,她失去了記憶,現在不記得你了,你多和她說說體己話。”

聽到木蓮的名字,她感到渾身一激靈,地榆臉上的笑意也僵硬了一瞬間。

“木大人,咱們這回的功勞又是該怎麼算呐?”這時開口的是五味子,按照木藍的說辭,正是這六個人救了她於危難之中,雖然也是夏枯草授意的謊言,但是她一副淚眼朦朧的樣子倒也十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