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繼,是個電影演員,正在拍攝一部青春疼痛文藝片。
和我搭戲的男主角看起來完全是弱受類型美少年。
而我飾演幹爹,一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當著女主角麵把她男人壓在床上啪啪啪~
看完劇本後我想罷演,但經紀人告訴我,這是我車禍失憶複出後接到的第一部戲,我不得不重視起來。
影片的名字叫《天光》,完全區別目的在於賺錢的商業電影,這部片子是漫喬公司斥了巨資為今年年底兩年一度的翡冷翠那索斯電影節做準備。當然,這樣對演員的演技要求就高了。
角色是經紀人為我爭取到的。上麵提到,我半年前出了車禍,肋骨斷了三根,還狗血地失憶了。在醫院裏躺了兩個月後醒來連自己娘都不認識,不久前傷好複出,但還是什麼都不記得。
說起我以前,從經紀人嘴裏得知,我以優異成績畢業於考文垂皇家藝術學院,演繹風格襲承腐國傳統莎翁舞台劇教學,屬於嚴謹優雅學院派,是娛樂圈裏少有的學霸演員。因為家境不錯,所以不需要為生計所迫,因此也不害怕什麼潛規則。接自己喜歡的戲,拿過幾個獎,曾憑借一部《歌者》獲那索斯電影節最佳男配角提名,在娛樂圈已是小有名氣。如果沒有發生車禍,照這個節奏發展,不久也可以稱為影帝級人物。
但那都是以前,現在的我被一場車禍完全格式化了,幾乎相當於恢複出廠設置。同樣的,我把以前在名校學過的知識也都還給莎士比亞了。我的經紀人此刻坐在我公寓的沙發上,手撐著頭,在我看完劇本義正言辭拒絕後一皺眉,忽然問:“以前你不是最喜歡接這種有挑戰性的角色嗎?”
我一噎,反問:“那不是以前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個答案聽起來很欠揍,經紀人愣了愣,反應過來差點把劇本摔我臉上,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開始諄諄教導:“你不是想封王嗎?你的角色我也看過了,如果演的好,絕對能將你捧上神壇。變態怎麼了?單看你怎麼演,希德勒斯頓能將反派演繹成悲情貴族全民偶像,你不能嗎?”得,激將法都出來了。
看得出我的這個經紀人是辯才,如果不告訴他我忘記了怎麼演戲,絕不可能脫身了。但如果告訴他,我的演繹生涯也將就此終結,哪怕有一天恢複了記憶,也早已遠離我的夢想,從此碌碌無為。兩者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似乎都是很可怕的事。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莎翁這句話果然他媽的有道理。
“不能換個劇本嘛?”想了想,我選擇了個折中辦法,演技問題先不去考慮,藝術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有那麼多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員,人家不照樣在娛樂圈裏混得風生水起嗎?當務之急,我要推掉《天光》的角色,我現在可沒化腐朽為神奇的出色演技,要是演完被人民群眾搖旗呐喊“沈繼滾出娛樂圈!”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