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天傲見鐵中寒不太相信他的話,急忙說道:“鐵長老有所不知,熊天倪此人好色如命,見裘嫣然有天姿國色之貌,自然就生出了霸占之心。他先是裝作好人,將裘嫣然的父親下葬,騙取了裘嫣然的好感,然後再說明他是大德錢莊的人,裘嫣然心動之下就做了熊天倪的女人。不過,熊天倪知道了裘嫣然的真正身份之後,便不敢讓她拋頭露麵,暗中藏了起來,就連熊府的下人也多數不知道他們又多了一個夫人。”
鐵中寒見喬天傲說得有板有眼,心中也是將信將疑,暗想,若果真是如此,這件事情就麻煩了,須得上報內門長老,嗯,不過呢,喬天傲這小子隻是忻州城的一個紈絝子弟,平素更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他的話不可全信,說不定是他先看上了裘嫣然的美貌,卻被熊天倪得去,因此心生怨恨,才會故意陷害於他。還有,裘嫣然是頂階水魄士,雖說品階不高,但也不至於到賣身葬父的程度啊。
鐵中寒不是傻子,雖然喬福找到他,告之喬天傲知道裘嫣然的下落,但鐵中寒卻不能不長個心眼。在赴今日之約前,鐵中寒已經將那天的情況打聽得清清楚楚,更是連喬天傲也打探得清清楚楚。
鐵中寒想了想,問道:“鐵某聽說是有個年輕人因為家裏缺少丫鬟,所以才會去了城東老市集,恰好遇到裘嫣然賣身葬父,此人更是與二少爺發生過衝突,不知那個人現在何處,跟熊天倪是什麼關係呢?”
呃,喬天傲聞言不由心中又怒又慶幸,怒的是,他沒想到鐵中寒早就將那天的情況打探得清清楚楚,肯定是連他那天被慕容寒教訓的事情也知道,慶幸的是,虧得自己剛才沒有信口開河地胡編一通,不然的話,隻怕鐵中寒已經拍桌而去了。
喬天傲給喬福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急忙說道:“回鐵長老,那個人名叫尹輝,當時跟熊天倪並不認識,但卻通過那一件事情之後,兩人的關係一下子就親如兄弟起來。不過,自從那次的事情發生後沒幾天,這個尹輝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對此我家公子也是覺得奇怪,認為尹輝的突然不見跟裘嫣然一定會有關係。”
知道鐵中寒曾經對此事做過調查,喬福也不敢亂說了,所說的跟那天發生的事情基本上吻合。但是,慕容寒先離開,過了十天之後,裘嫣然才離開,這中間有一個時間差,但喬福卻沒有提起。
此事鐵中寒也打探過了,他也沒在意慕容寒的離開比裘嫣然的失蹤早了十天,聞言便信了個真,暗想,裘嫣然是太一教第一美女,若說有人會不顧一切地將她藏起來也是有可能的,隻是大德錢莊背後勢力極大,實為太一教大敵,此事須得上報內門長老,請掌教決斷後再說。
慕容寒聽鐵中寒再也不說話了,心知他已經將喬天傲主仆的話信了個六七成,心下不由又驚又怒,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救下裘嫣然,卻是為熊天倪帶來了一場災禍。
鐵中寒問道:“喬二少爺,那裘嫣然之父的葬身之處你可知道?”
喬天傲急忙說道:“當然,鐵長老現在莫非是要去辨認一下那人是否是裘嫣然的父親?”
鐵中寒點了點頭道:“不錯,茲事體大,容不得半點錯誤,鐵某必須要親眼確認那人是裘嫣然之父裘宇龍才行,否則,鐵某無法向師門交代。”
喬天傲道:“這是自然,不過,鐵長老,酒菜已經上來了,不如咱們先填飽肚子再去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鐵中寒想了想,說道:“也好,鐵某先謝過喬二少爺的盛情款待了。”
喬天傲笑道:“鐵長老客氣了,不知鐵長老可否將那亂氣散帶來?”
亂氣散,慕容寒聽到這三個字,心下一動,眼神中立即閃過一抹怒意,亂氣散曾經差點要了他的性命,慕容勇更是間接死在了亂氣散上,慕容寒對這三個字極為敏感,更是知道,隻要是有亂氣散出現的地方,肯定是有見不得光的陰謀。
“當然。”鐵中寒從懷中輕輕拿出一個小包,放在了桌上,喬天傲立即驚喜地將之抓在手中,眼神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慕容寒則是心下一動,將還剩半碗的牛肉泡饃一推,站起身來,結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