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仿似欲要出門的韓躒,冷眸中也閃過了一抹詫異,卻在掩去的同時,也漠然的從沫螢的身邊跨步而過,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話,在看到他冷漠的背影後,硬生生的吞落了回去,這樣,教自己如何開得了口?
猶豫了許久,沫螢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身走入房間,有些失落的在床邊坐了下來。
這樣的結果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的,除了修煉靈力靈術,不想要與韓躒再有更多的牽扯,無論如何,都必須讓自己在陷下去之前,懸崖勒馬的回來。
可是,為什麼看到他回以同樣的冷漠時,自己的心卻是難以壓抑的難受?堵在胸口上,惆悵得欲發落淚。
淚珠在眼眶裏打轉著,沫螢卻驟然的站起身來,使勁的抬著頭,將打轉著的淚珠硬發的憋回去,“有什麼好哭的?會哭的話,我就不是沫螢了,從被爸媽拋棄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說過不哭的,為了區區一個韓躒,哭是不值得的。”
“不哭,睡覺,明天起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對,睡覺。”倔強得有些慌亂,連更衣都未,便迅速的踢掉了鞋子,拉過被子在床上躺了下來,逼著自己睡著。
有時候,卻恰恰的相反,想要自己睡著,卻往往睡不著;同樣的,憋著不讓自己哭,狡猾的眼淚還是貪玩的從緊閉的眼眶中滑落了下來,滑過臉頰,滑到耳邊,涼涼的,就像心裏一樣,涼得委屈。
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將頭埋在被子裏,微微的抽泣聲在被子裏若有若無的傳了出來,奶奶,我想您了,沫沫想您了,您知道嗎?
屋內,是壓抑得令人觸心的憂傷,很想要發泄,卻隻能夠倔強的憋著一人承受。
屋外,是冰寒得讓人打顫的祁寒,拳頭緊握著,卻隻是壓製著自己直直的望著。
這是你想要看到的,卻為何還要如此的為難自己?沫螢,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寒傲視人的冷眸,第一次,如此無防備泄露了自己的情緒,有心疼,有不舍,更有著,無可奈何與妥協。
不著痕跡的無聲離開,在轉身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情緒皆被掩去,既然如此,本王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著。”待離房間有一段距離之後,韓躒這才停下了腳步,淡然的開口道。
在韓躒的身後不遠處,一抹身影漸漸的拉長,來到了他的身後,雖是笑著,卻頗有些無語的言道,“ 你明在乎,又為何還要與她如此對立?”
沉默許久,韓躒始終沒有開口,靜謐的氣氛微微隻聽道樹葉吹動的聲音,寂涼得有些詭異。
就在閔宇翔正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韓躒卻冷不伶仃的冒出了一句,“翔,我若放棄靈術修為,帶她離開?”
“什麼?”閔宇翔的笑臉瞬時間就僵硬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嚴肅,跨步便對立在韓躒麵前,“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有何不知?”平靜對望,韓躒的冷眸直接的宣露著自己的認真。
“你瘋了嗎?”閔宇翔少有的露出了憤怒的神色道,“難道你忘記了你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嗎?如今隻剩下成功的修煉好靈術,你所要的一切,就都實現了,你卻要在此刻放棄嗎?”
若是沒有她,一切可還有意義?是自問,是反問,更是一個不知答案的迷茫。
“若與她修煉成功金靈術,你可想過後果。”
“後果如何暫且不論,我隻知道,修煉靈術,是你必須達到的事情,容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怠慢。”堅定無比的聲音透露著閔宇翔不容置疑的認真。
“怠慢?若是如此,本王依然有辦法。”韓躒著重的點出了本王二字,間接的同樣宣誓著自己的認真。
“若你真如此所為,那我勢必會攔著你。”即便不得已要在沫螢的身上下手,也勢必阻攔。
“翔……”
“什麼都不必說,如今你我隻需修煉好靈術,一切,以後再說,回去吧。”不容由韓躒繼續言說,閔宇翔便憤然的轉身大步的離開,可見得他此刻的憤怒之大。
一切,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皎潔之月,明亮高掛,仿若觸手可及,抬手之時,卻發現怎都觸之不及。
浮生無你可是虛度?
“我明白了。”收回眼眸,淡漠的轉身離開,偉岸卻冷然的背影泄露著無法掩飾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