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躒這才偏過臉來認真的看著他,繼續冷言道,“宇,沫螢的武功之深不可測,是你所想象不到的,如今我還不能確定的告訴你。”
她,到現在還是一個迷,一個不曾散開的迷,這也是韓躒一直所在意的事情,什麼時候,她的心才會打開?她在逃避,逃避一切有可能將她的心打開的事情。
躒的性子閔宇翔是最清楚的,所以,如此一說,雖有太多的疑惑,閔宇翔也知道不該過問太多,停頓了一下,才言道,“躒,你也知‘噬魂’對靈力者來說是足以致命的毒藥,這一次如果……”
“沒有什麼如果。”韓躒的臉色突然變得寒厲萬分的說道,“隻要有我在,就不會有那樣的如果出現。”
閔宇翔的眉頭頓然皺了幾分,嚴肅道,“你想要怎麼做?”
“三天後,她若沒醒,我便帶她回‘懾禦寒宮’。”堅定冷淡的語氣沒有一絲猶豫。
卻讓閔宇翔的眉頭完全的皺了起來,語氣更顯得嚴峻的說道,“你是認真的嗎?”
“從未假過。”隻要有我在,她定然離不開。
“真到那時,你認為我不會阻止你嗎?”冷冷的反問,此刻的韓躒讓閔宇翔感覺很不理智。
冷淡的睨了他一眼,韓躒信心十足的說道,“你不會的。”
預料中的答案,讓閔宇翔更加嚴肅的說道,“眼睜睜的看著你走火入魔,如果當真為你好的話,我豈有不攔你的道理?”
“你若會攔的話,此刻便不會站在這裏與我說這樣的話。”彼此的默契,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培養出來的。
安靜了好一會兒,閔宇翔才無奈的輕笑搖頭,“躒,我當真瞞騙不過你,隻不過,若真為自己好的話, 不要走到最後一步。”
即便是為了救沫螢,閔宇翔也不希望躒會帶著她回去,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太大。
“我有自己的打算。”韓躒一臉的淡然,在自己的生命裏,從沒有出現過後悔。
若讓她就這樣離開的話,才會是他一輩子的後悔。
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石室,輕淡的言道,“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天,還剩兩天,若到時五位長老攔住你不讓人帶走,你寧願放棄靈術也要帶走她嗎?”
帶著最後的疑惑,閔宇翔在賭,賭韓躒在乎得到底有多深。
沒有片刻的猶豫,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會,對我來說,或許她已經,比修煉靈術還要來得重要。”
若沒有她,很難想象,修煉靈術到底有多麼的重要?
苦澀的揚著嘴角,閔宇翔除了歎息,隻能搖頭,“躒,不知不覺中,你已陷得如此深了。”
“你不也如此?”冷不伶仃的突然來一句平淡的反問。
“我?從何而說?”閔宇翔的俊臉上多出了一絲不自在。
“冰暮珂,你懂的。”沒有多餘的話語,直接的點明,卻足以說明一切了。
閔宇翔臉上的不自在顯得略有些尷尬了,若不是夜色已黑,或許還能夠看到他臉上所浮現的紅色,輕咳了一聲才道,“我們隻是一同修煉靈術的夥伴罷了,別無其他的。”
“宇,你若不在乎,怎肯損耗自己靈氣救她?”
“我……”語塞了一下,閔宇翔才繼續說道,“身為同伴,我又怎會眼睜睜的見死不救?換做其他人,亦是如此。”
“是嗎?”輕佻冷淡的眼眸睨了他一眼,韓躒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平靜的說道,“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隻要不要讓自己後悔就好。”
很平靜的一句話,卻在閔宇翔的心裏蕩起了不小的漣漪,熟知躒的自己,又怎麼會聽不懂他的話中話?隻是現在,除了修煉靈術,真的無暇去想更多了。
兩人無言的安靜了許久,閔宇翔才再一次的伸手拍了拍韓躒的肩膀道,“即便在這裏等著,還有兩日的時間,你若要做最壞的打算,就必須讓自己的精力養好,夜色已晚,該回去休息了。”
淡淡的道完,閔宇翔便轉身的離開,徒留他寒淡的背影。
目不轉移的隻盯著石室之門許久,韓躒的冷眸中多了一抹黯淡,露出幾乎不曾泄露的渴望, 不著痕跡的輕歎了一聲,這才淡漠的轉身離開,遺留一地寂寞的微涼。
跨步而去的冷影,透露著一個無形的堅定,似一個喃喃自語的決定,似一個堅決不移的信念,隻有他,才明白,感覺從何來?隻有他,才知道,一切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