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站在了一方空地,其他人都圍在了她旁邊,但是並沒有靠近。看起來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樣。
蕭綺雨看著小許背影,在瞥了眼懶散的窩在自己躺椅上的喬吉月,嘀咕道:“嘖,竟然不是喬吉月。真可惜。”
秦盡安離她近,蕭綺雨也不是有心要小聲,她的抱怨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她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將目光落在喬吉月旁邊的蕭蘿。蕭蘿對上她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閃爍,可很快的又變成了直白的挑釁。秦盡安笑意加深,輕飄飄的將視線轉回到小許身上。也許是因為她整日都是溫和相待,所以他們都認為她是軟柿子好欺負。
她不過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宋辛燈以他的名氣自是不需要鼓噪聲勢,何況在帶回了女一女二後,工作人員和演員的目光自然的落在他們身上,尤其是秦盡安那裏。
大部分的人認為小許太過分,畢竟這種事弄不好就是摔殘更甚是死亡;小部分的人聖母心發作,覺得秦盡安沒出什麼事,這件事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而聖母,總是喜歡高談論闊,以此來展示自己的一片善良之心。
蕭蘿的聲音遙遙從那些人的身形抵擋下劈開來,毫不猶豫的顯露著她的不甘寂寞:“秦小姐沒事就好,那個誰也是不知道這是威壓,你大人有大度就原諒她唄。”
“看小許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
“是啊,是啊。她又不是故意的。再說這麼晚了,我們趕快拍完這場散了。”
接二連三說話的顯然是站著不腰疼的,“我也這麼覺得。”
秦盡安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緩慢的看向宋辛燈,嘴角的笑容微妙了起來,“宋導,不如讓小許自己給我說明一下。突然這麼多人開口為她求情,我還以為我是十惡不赦的人了呢。隻是,”她頓了頓,繼而慢條斯理道,“我還什麼都不清楚,就被斷定為一個得理不饒人的壞人,對我這一個受·害·者未免太過分了吧。”
受害者這三個字被她特意加重,此刻倒看起來有點諷刺了。
小許瑟縮了下,弱弱道:“我、我不知道……我連威壓是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會……想要害……”
這時候一個尖銳的女聲笑起來,拖長了語調說道:“小許你真的沒有這個想法嗎?”
秦盡安看過去,在光亮如白日的燈光照射下,她看清楚了那張臉,下巴尖利,吊著一雙眼,看起來就是不好相與之人。她記得,這人就是當初想要絆倒她結果被她反將一軍的人。此刻,她開口,秦盡安並不覺得對方是想要幫助她。
“那個時候,你用力的將盡安推開,而且還態度惡劣。化妝間裏好幾個人可是清清楚楚看見的。”那女演員似乎是很高興得到了注視,抬起了下巴,高傲的說道。
小許臉色一白,她那天後其實對秦盡安態度都不好,隻是秦盡安沒有和她多接觸,這種區別對待就有些幼稚了。雖然心裏還是憤憤,不滿為什麼秦盡安不出手幫她,可實際上她們沒有多少交際。
現在這麼一提,也算是有了前提。
宋辛燈問向秦盡安,“是嗎?”
“秦姐!我沒有!”小許後悔莫及,隻能蒼白的為自己申辯。
秦盡安沒有看她,視線轉到了陳度身上,緊接著又停留在喬吉月臉上,來來回回在這兩個人臉上流轉,她終於開口,“是有,不過那天她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
小許虛弱的笑起來,擁擠在胸腔抑鬱的氣都一掃而空。
“謝謝秦姐。”
“我隻是實話實說。”秦盡安平板的回道,隨後她語氣有點冷肅,“不如你實話實說你去道具室是為了什麼。”
小許猶猶豫豫的看向陳度,抿著嘴不知道該不該說。
“小許,你不說為什麼,這件事就是由你承擔,你確定這後果你能承擔嗎?”秦盡安不疾不徐問道。
蕭蘿譏誚道:“明明就是小許一人做的,秦小姐,你莫非還覺得一個人不夠,想要多拉幾個人墊背?還是有意引導她呢?”
秦盡安頓時笑容豔麗起來,施施然道:“我好像從未說過有幕後主使,或者不止一個人吧。你這番猜測是因為早就知道,誰是動手的人咯?還是……”
未盡的話意味深長。
其實秦盡安的話是沒辦法仔細推敲的,畢竟這種可能其他人也會想到,隻是蕭蘿或許是心裏有鬼,被這麼一指控,頓時慌了。
“秦盡安你不要含血噴人!我才不是這種人!!這事肯定是小許做的,與我有什麼關係。你問陳度啊,他見過小許的。”
“匆匆一麵,就這麼肯定?”秦盡安反問。
喬吉月適時的□□一句:“這件事還得問陳度和小許吧。”
宋辛燈答:“陳度你再說一遍當時的事情經過。”
存在感極弱的威壓工作人員——陳度連忙說道:“事情其實很簡單,大概兩個小時前場務叫我準備威壓的道具,你們知道的,道具室有點遠,我過去的時候天有點暗。我之所以認得是小許就是她手腕上帶的手鏈,她撞到我的時候,那個手鏈上的小刀模型刮了我一下。所以我才敢肯定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