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喜事連連。
先是奸相落馬,後是大貪官李世權被抄家,朝廷少了這兩大奸貪,就連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天子門生齊琅。
皇帝除去了這兩個眼中釘肉中刺,別提有多高興,大手一揮,便直接將齊琅提拔入內閣,同時兼任太子少師,可以說是風頭正好。
隻是任誰也沒有想到當初這個一貧如洗的少年,最終會走到這般令人仰止的青雲登天路。
薑媞也沒有想到。
七年前她硬是把害羞自卑的齊琅開了情竅,結果一轉頭就甩了對方嫁給了大貪官李世權的兒子。
如今李家被抄,李世權的兒子李孝廣不知去向,丟下薑媞一個人在府上,被齊琅當做貨物一般抄回了家。
薑媞想到齊琅當時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都這麼些年過去了,難道齊琅還記得他們這一段過去?
丫鬟給薑媞準備了熱水,薑媞看著氤氳著熱氣的花瓣湯水,心中總如同揣了小鹿一般惴惴不安。
難道齊琅每抄一個人的家都會給犯人的家屬這般好的待遇。
“夫人快些入更衣,免得夜深水涼。”丫鬟麵無表情,對著薑媞仿佛是對著死囚的表情一般。
薑媞仍舊躊躇,卻被一旁大力嬤嬤二話不說扯開了衣裳推入水中。
幾人圍著她如同對待物件一般,將她身體的每一處都洗揉幹淨,最後還抹上了香露。
最終一把薄被一裹,將手無縛雞之力的薑媞抬走。
薑媞不敢有所異動,待人退出房門後將衾被掀開。
那些丫鬟仆人半件衣裳不曾給她,這般對待讓她心中不免發毛。
仿佛她就是一隻待宰的雞,拔完了雜毛就該下鍋去了。
她赤腳踩在光滑清涼的地麵推開屏風前的櫃門,櫃子裏全然是男人的衣服。
薑媞正覺訝異身後便傳來了緩慢沉穩的腳步聲。
不待薑媞回頭,她緊忙胡亂扯出櫃子裏的一件衣裳擋住胸前。
她回頭赫然看到了齊琅。
此情此景,她手中一件白色褻衣堪堪掩住胸口,褻衣絲滑,隨著她的曲線凹現,卻到了腿跟處戛然而止,底下露出一雙細長緊致的長腿,加上她慌亂無措的目光,整個人形容再狼狽不過。
可她之所以會這般狼狽,全都拜齊琅所賜。
時隔七年,她第一次見到齊琅那會兒,李家正是混亂。
官兵猶如土匪一般闖進了府宅,薑媞被丫鬟推進了櫃子裏,縮在裏麵抖抖索索。
過了許久,當她以為一切都歸於平靜的時候,推開櫃門便撞見了不知在櫃子前站了多久的齊琅。
齊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從未挪開,讓薑媞產生了一種先前他就已看穿了櫃門的錯覺。
他的目光幽深冷漠,撫著拇指上玉扳指的模樣和從前的少年時候再不相同,他穿著金線織繡的皂袍,抬腳踩碎地麵的珍珠發釵,俯下身來,將照進櫃子裏的丁點陽光徹底擋住。
彼時薑媞心如擂鼓,隻見他薄唇微啟,吐出一句讓她毛骨悚然的話來。
“薑媞,我們許久未見——”
那聲音仿佛通過回憶在薑媞耳邊再次回響了一遍一般。
麵前的齊琅止步,立在原地,那目光肆意毫不遮擋。
薑媞垂眸看到自己的景狀,臉色霎時漲得通紅。
“齊琅你……”
砰——
薑媞向後退去碰倒身後的屏風發出巨響。
齊琅竟絲毫不避諱伸手抓住薑媞掩住胸口的手腕,生生將她的退路止住。
黏在薑媞胸前的布料滑落半抹,岌岌可危地覆在胸口起伏處。
這樣的畫麵本應極為刺激,足以令一個生理正常的男子血脈僨張,可齊琅的神情卻冷靜得可怕。
薑媞渾身僵硬,絲毫不敢動彈。
“薑媞,你沒有想到吧……”
你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齊琅低下頭去,幾乎貼住了薑媞的麵。
那種撲麵而來的陌生氣息與危險距離讓薑媞感到毛骨悚然,她側過頭去,忽地察覺耳朵是似被什麼溫熱的物體觸碰,她嚇得險些滑倒。
“齊琅,我已是他人婦!”薑媞閉著眼睛大聲喝止他的動作。
齊琅的動作頓時停住。
不多時薑媞竟聽他輕笑一聲,手腕上的桎梏也驀地被鬆開。
薑媞心神未定,待她再抬頭去看時,屋內已經再無第二人,一切都如同錯覺一般,除了手腕上的指痕,那般鮮明猙獰,提醒她方才發生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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