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
“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沒喝酒?”
“哪敢啊。”
李承恩曾明令強調過,在省協聯賽結束之前,所有學員以及教員都不能飲酒。
至於陸方寧做會長助理第二天時,李承恩喝得醉醺醺的,他的理由是自己那時候還不是正式教員,隻有開始集訓的那天才算。
對於李承恩的違紀,陸方寧他們可不敢說什麼。
但是倘若他們私底下壞了規矩,那李承恩恐怕會十分生氣的。
按照他的意思來講,訓練這件事本身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他們自己不努力,隻憑借旁人來不斷催促的話,那還不如直接放棄。
其實李承恩也沒有這般不開明,畢竟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這份文件你簡單看看。”
本以為陸方寧會回來的更晚一些,正準備眯一覺的李承恩,從抽屜裏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文件夾上麵寫著兩個大大的字“絕密”。
陸方寧自然清楚這是什麼,心裏不禁咯噔一聲。
對於這件事情的真相,他比任何人都要迫切,也因此更為惶恐憂慮。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段較為簡單且官方的介紹。
“XXXX年XX月XX日淩晨一點二十三分近,省道S222雙龍山路段,突發泥石流滑坡,現場發現一輛遇難小型轎車,……”
接著往下翻閱,乃是一張張令人窒息的照片。
轎車四抓朝天般躺在上坡的某處地方,整體受損極其嚴重。
不過通過照片上所顯示的信息,盡管汽車被掩埋在泥石流中,但駕駛員卻不知所蹤,僅是官方推測其不幸遇難,卻並未發現屍體。
S222省道上也並沒有發生破壞,似乎不像是有戰鬥痕跡。
“就這些?”
這份報告上似乎並未呈現太多信息,以至於陸方寧還沒有瞧明白。
李承恩緩緩從座位上起身,將窗簾給拉上,並將門給反鎖,在陸方寧不明所以的時候,不知啟動了哪一處按鈕,書櫥緩緩被打開。
“我天,這後麵還有密室?”
“剩下的資料都在裏麵,但是你在裏麵聽到的事情,絕對不能外傳。”
“明白。”
李承恩對於這件事非常嚴肅,根本不容許有什麼消息傳出去。
“這裏是我們近三年的調查結果,雖然很多線索全都斷了,但對你肯定會有幫助。”
隨著密室燈光亮起,陸方寧終於瞧見了裏麵的樣子。
整整一麵牆大小的黑板,上麵貼著密密麻麻的照片,並且照片還一個個互相連接,用粉筆標注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隻是有太多照片都是模糊的,並且大部分還都打了叉。
在照片牆前不遠處,有一個不太大的方木桌,除了靠近黑板那層外,其餘三麵擱擺放一把木椅,顯然這裏一般隻有三個人來。
陸方寧瞧著照片牆最中間的位置,眼睛內突然有股洶湧。
那是陸方明的照片,在照片裏陸方明笑得很開心,眼神中似乎帶著一股溫暖。
“這,這。”
陸方寧很想說些什麼,卻一時如鯁在喉。
言語在此刻已經很難表述他的傷悲與思念,唯有一個人怔怔的站著。
李承恩並沒有打擾,畢竟這件特殊且神秘的小屋內,傷悲是永恒不變的基調,每一個出現在這裏的人,他們心中都有無法化解的死結。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下,默默地注視著龐大的關係網絡。
從最開始的一片茫然,直到如今逐漸將一切梳理,並且開始漸漸找到方向,他們用了三年的時間,甚至還可能花費更久。
這其中的辛苦與煎熬,恐怕沒有人能如他們般清楚。
陸方寧終於克製了悲傷的情緒,隻是盯著陸方明的照片,緩緩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剛所給你看的報告,是官方發布的文件,而這是我們內部的整理。”
李承恩從方桌上麵的文件裏取出一份,遞給陸方寧。
這份文件瞧著非常普通,更沒有所謂的絕密兩字,但拿在手中卻比方才還要沉重,因為這上麵似乎附加難以承受的真相。
“我們根據現場調查,推測當時時間應該在一點左右,並不是一點二十三分。”
“一點?”
“泥石流滑坡的檢測時間是一點二十三分,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瞧見陸方寧很是困惑,李承恩走到照片牆前。
他指著其中一張照片,那上麵是一把手槍和一朵玫瑰花的特殊符號,這個符號陸方寧曾親眼瞧見過,正是黑執事的標誌。
“這件事與臭名昭著的黑執事有關,很有可能一切都是他們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