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識木鬆蘿麼?”林佳秀小心地問。
木流景表情有些詫異,回頭看一看林佳秀,停了一下,才說:“那是我弟弟,離家已經很多年了。”
兩廂一說起,林佳秀才知道,原來木家姐弟都是散修,早年時候就是因為意外失去了聯係,木鬆蘿去了太清門求藝,木流景則是另有機緣,在路經虛海的時候,不小心驚動了這水母,之後便是被吞食了下去,不過與林佳秀所不同的是,木流景自有她的法寶,所以才不會被這水母的胃液所影響。
看看林佳秀,又轉臉看一看司馬謙明,木流景沉思著說:“我看你們進來時候,好像並沒有帶小孩……”
呃,這話還真有些不大好說,而且還涉及到司馬謙明的秘密,林佳秀不由支吾了一下,幸虧那木流景也沒有追問,隻改口問起怎麼出去,林佳秀指了指上麵,把司馬謙明所說的話重複了一回。
還沒有等木流景說什麼,忽然感覺腳下微微震動,下麵混濁的胃液也是隨之晃動,經過這幾年經驗,大概就能知道這水母又是要出動捕食了,隻不過這一次的震動與往常都是有些不大一樣,更是劇烈,幾乎整個胃都是翻騰起來,胃酸四濺,再沒有安全的地方。
林佳秀捏碎了最後兩顆避水珠都沒有能抵禦多久,隻能是拿了閑絲傘出來一撐,又是扔了幾根陣簽在一邊,這才是抵擋住了胃酸的侵蝕,隻皺著眉頭想著,難道是因為中秋要去海麵,所以這水母特別興奮,不過也不該啊,往年都是沒有這樣的場景,轉臉看一看司馬謙明,他也是迷茫的樣子,林佳秀就沒有再開口問。
再轉眼看一看木流景,她也是用了法寶,一個竹子形狀的小木雕,一放手,就是放出一種蔥綠的光芒,濃烈的木氣柔和的護住她身體。
那種木氣不禁讓司馬謙明也是側目相看,悄悄地與林佳秀說:“那人所學的功法倒是與我的有些相似,很純正的木氣。”
“是那法寶的氣息吧。”林佳秀回答說,看司馬謙明說得肯定,也是感受了一下,說,“那法寶,好像還真隻有木氣,奇怪了。”
陰陽五行,無論是人還是物基本都有這樣的特性,單純屬性的東西十分稀少,想要煉製出這樣單屬性的法寶,光是材料就已經很難找,在煉製其中也是不能摻合任何其他氣息,要求十分嚴苛,預想一下,林佳秀感覺自己是做不到,就算給了她材料,也是根本煉製不出這麼純粹的法寶,所以免不了多看了幾眼。
按照時間來算,這會已經是中秋時節,正好應該是那水母出水修煉的時候,顛簸越來越嚴重,天翻地覆一般,但司馬謙明所說的出口卻是遲遲沒有出現,猜測起來,感覺應該是那水母遇上了敵手,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現象,但能將那水母逼迫到如此地步,那該是多麼可怕的妖獸。
人在水母之中,看不到外麵場景,但從下麵胃液變化也能感覺到外麵戰況的劇烈,有好幾次胃液都是飛天濺射,仿佛是被誰的拳頭大力打中一般,不但是讓水母痛苦,那胃液翻騰,隻讓林佳秀吃盡了苦頭,不得不將閑絲傘開到最大,極力支撐,很快就感覺靈氣不夠用,支撐不了多久。
正咬牙苦撐的時候,忽然感覺司馬謙明扯了扯她袖子,抬手往上指了一指,林佳秀跟著往上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有什麼異常,但她也沒有遲疑,踢動疾風鞋往上一躥,木流景猶豫了一下,也是跟著飛了過來。
司馬謙明停了停,拿了一粒種子放在手心,那便長出了一株小小的草葉,巍巍顫顫地舒展了葉枝,不過大約是因為修為不夠的原因,那草葉很快就枯萎消失了,不過也已經是為他指明了方向,說:“從這裏往外。”
從麵上看不出來,但司馬謙明所說確實沒錯,這邊的胃壁確實是薄上許多,吸收起靈氣來也沒有旁的地方快捷,林佳秀試著用月華扇攻擊了一下,居然還真起了效果,漸漸在那胃壁之上開出了口子。
內外一夾擊,隻痛得那水母發出無聲的呐喊,不住地翻滾,隻攪得整個大海都跟煮沸了一般,波濤洶湧。
月華扇一抽,終於是將那胃壁打破,林佳秀隻抓著司馬謙明,啟動疾風鞋,用了生平最大力氣,衝飛了出去,水母那一層透明的皮膚根本就是擋不住月華扇的鋒利,直接被他們衝了出去,冰冷的海水立刻湧了上來,再往上,隻感覺渾身一輕,又是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抬頭就是一輪渾圓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