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姐,琬琰姐?你怎麼了,沒事吧?”
葉琬琰捏著手裏的訂婚帖,倏然回神,看向身邊擔憂的童話,笑著搖頭,“沒事,我是在想,送貼的人隻是一個認識的人,到底要不要去參加他的訂婚宴。”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唄。”童話晃了晃腦袋,頑皮的馬尾在她腦後劃出幾道弧,“反正不算是朋友,人不去送點禮就行。我聽說你們部門最近會很忙,”她撇了撇嘴,“那個老處女恐怕不會讓你輕鬆過的。”
葉琬琰捏了捏她的小耳朵,“小心被她聽到!”
“聽到就聽到吧,反正我也不……”童話突然收聲,而後又繼續笑著說,“反正她就是更年期,逮誰誰倒黴。”
中午休息的時間並不算短,兩人聊著聊著,竟也到了上班時間。
潘美一進門就看到聊天的兩人,忍不住發了話,“童話,早上我讓你複印的東西都弄好了?”沒等童話回應,她指桑罵槐道:“現在已經開始上班,有那功夫閑聊天都沒別的事可做?你要是印好了就去把這疊資料打出來。”
“哦,馬上去。”童話接過資料,跑了出去,關門的時候,趁著潘美沒注意對葉琬琰做了個鬼臉,讓她輕笑出聲。
對麵傳來一聲冷哼,她漸漸收起笑意。扶了扶黑框眼鏡,葉琬琰打開桌上的文件資料,開始對著電腦整核起來,沒多久,兩人間的辦公室便靜得隻有敲擊鍵盤的噠噠聲,和筆落書寫的沙沙聲。
窗外,有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整個四月的天,都透出幾分冬日的陰冷。
厚重低沉的濃雲和霧霾竄湧在天空,大片大片籠罩在高樓林立的繁華城市,仿佛要把所有碌碌營營的人都囚困在那大片陰影中的一方天地裏,凝重而又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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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葉琬琰道別童話,坐上了回家的的士,凝著窗外呼嘯而過化成一道道淺波的流燈夜火,她的眼底盡是一片水色闌珊。
“……小姐,你的手機,手機響了。”司機師傅叫了幾聲。
葉琬琰反應過來,忙道謝接了電話。
聽到那邊熟悉的聲音,她剛叫出“曉曉”兩字,就引來一陣咆哮。
知道了前因後果,葉琬琰頓覺頭大,連聲道歉說了無數好話替她順毛,好說歹說掛了電話,她對司機歉意一笑,道:“抱歉師傅,麻煩您轉個方向,改去夜色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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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酒吧的貴賓包間內。
葉琬琰掃過兩廂啤酒,對溫曉曉道:“太多了吧?”見她不理自己還不客氣地點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歎口氣問,“你明天不上班?”
“明天我休息。”溫曉曉睨她一眼,“這些都是給你點的!”
溫曉曉是她的高中同學,兩人的性子南轅北轍,可從開學的第一天起,也許是王八看綠豆,就對上了眼。此後兩人便常常黏在一起,好得跟穿了一條褲子似的,後來大學雖沒在一起,可同在一個城市,反倒經常見麵聚餐。
待包廂隻剩下她們倆,溫曉曉立馬化身為虎撲向葉琬琰,又撓又掐,“叫你瞞著我,叫你什麼都不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敢不敢!”
葉琬琰驚呼一聲,求饒,“我錯了,溫女俠饒命!”她本可以躲開,卻笑著忍下,兩人在沙發上鬧成一團,連眼鏡都不知道掉到哪兒去了。
溫曉曉‘懲罰’完畢,冷豔高貴般地乜她一眼,“說罷,怎麼回事兒?”
葉琬琰理了理飛亂的頭發,不在意地說,“簡單來講,就是夏一鳴為了名利,在和我交往的時候勾搭上一個富家女,現在兩人準備訂婚就把事情說開了。”
溫曉曉一聽,怒了,“媽蛋的!夏一鳴那人渣竟然還敢給老娘發喜帖!他是覺得老娘不會在他訂婚禮上送一枚炸彈嗎!?要不是他今天直接u到醫院,老娘一定當麵揍死那個混蛋人渣敗類!”
“好了好了,有什麼好氣的,我潑了他一身咖啡呢。”
“尼瑪,應該直接把他丟進糞坑!”
“……你狠。”
溫曉曉恨鐵不成鋼地瞪眼,戳了戳她的額頭,“就你,一副好欺負的軟妹子樣,看吧,這都讓人欺負到頭上來了!”
葉琬琰笑著道:“這不還有你嗎~”
溫曉曉見她這樣,有些詫異,“你不傷心?怎麼說也交往了三年。”
葉琬琰從桌上拿起一瓶酒,咕嘟咕嘟灌了大口,回她,“開始有點,後來知道他是那樣的人後,那點兒也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