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是平常在劇組裏打雜,專門扛攝像機的大石!
大石一邊“蹬蹬蹬”地跑過來,一邊朝洛晨大力地揮手,橫肉滿布的臉一動一抽搐,大喊道:“晨哥,糟了!”
唰——
聽到那驚恐的聲音,眾人頓時住了口,齊齊看向了大石。
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大石那一臉天塌下來的樣子,洛晨皺了皺眉,這個自閉的家夥,怎麼突然這麼愛出風頭了?
沒理會眾人的目光,大石氣喘籲籲地停在洛晨麵前,瞪圓眼睛,驚恐道:“晨哥——”
“殷總裁失蹤了!”
砰——
眾人頓時像被天來飛彈炸死了一樣,全部猛地抬頭,錯愕都一動不動。
什麼?
殷暖陽失蹤了?
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大石的話,洛晨皺了皺眉,精致的臉帶了一絲嚴肅,道:“詳細點說。”
看著洛晨的那嚴肅的樣子,大石更加緊張了,他舔了舔發白的唇,道:“昨天下午,我去找殷總裁的助理,問攝像機租賃問題該怎麼解決,他的助理下不了主意,說要問一下總裁,但殷總裁的手機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我們想著殷總裁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所以關機了,所以我們就在酒店裏等,可是等了一個晚上,殷總裁根本沒回酒店,手機也一直不通。”
“他的助理說總裁為人很有責任心,從來沒發生過這種情況,就想著會不會殷氏出了什麼事,所以殷總裁來不及打招呼就連夜回去了,當晚打國際長途電話回去殷氏,卻發現,殷總裁根本沒回t城。”
將整件事闡述完畢,大石臉色發白地看向洛晨,道:“而到現在,殷總裁還沒回來!晨哥,我們該去報警嗎?”
聽完大石的話,洛晨雙眸微微一眯,一抹沉思的暗光從瞳仁深處閃過,昨天中午她和殷暖陽在一起,而下午,他根本就沒回來酒店,那麼看來,還有一個地方需要找一下——
教堂!
想到這裏,洛晨微抬眸,精致的臉平靜而冷漠,輕描淡掃道:“找人到米蘭大教堂看一下。”
殷總裁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留在米蘭大教堂一晚呢?晨哥你是不是搞錯啊?
聽到洛晨的話,大石有點不服氣地想反駁,但當看到洛晨那不容置疑的神色時,那嗆在喉嚨裏的話,無意識地就變成了這樣:“嗯,知道了,晨哥,我馬上和文哥去找找。”
說完,大石轉頭,對著蘭素點了點頭後,肥壯的身姿便急急忙忙地往大門走去。
看著大石遠去的身影,蘭素蹙了蹙柳眉,一絲不解浮上眼底。
她抬眸,微不可見地掃了一眼洛晨,在看到洛晨那微抿的唇線,冷淡的表情時,心底的疑惑更深了,但卻什麼也沒說,溫婉的姿態一如之前。
聰明人,就應該知道什麼事是自己該問的,而什麼事,是自己不該問的!
很明顯,蘭素就是這樣一個聰明人!
“洛晨先生,既然你有事要忙,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休息一下。”蘭素頷首,溫婉一笑。
“好的,蘭素姐,那下午拍攝時見。”聽到蘭素的話,洛晨從大石身上收回視線,俊臉一揚,毫無心機地笑吟吟道。
看著那毫無心機的俊臉,蘭素依舊溫婉,頷首一笑後,便優雅地往餐廳的出口走去——
但卻在一個轉彎後,往了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溫婉的轉身,讓米白色的群擺,在半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
風,依舊在吹,卻吹不走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和蘭素分開了之後,洛晨離開餐廳,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走廊上,一個彪壯的身影倚靠著牆,富有彈性的肌肉布滿胸膛,卻被一件介黃色的豎條t恤遮住了,隻露出兩隻粗壯的膀子。
他抱起膀子,屁股倚在牆壁上,背部微微彎向前,格外不羈的大漢形象。
毫無平時的沉穩幹練!
居然是——
黃晉!
“晨哥,隻要拖延拍攝進度,那麼我們在米蘭的借口,就名正言順了。”
斜睨了黃晉一眼,洛晨插著褲袋向前走去,英挺的身影筆直而俊酷,卻在經過黃晉時,男人那低笑的聲音從走廊的輕風中一點點地飄進她的耳裏。
“下個星期二的米蘭時裝秀?很期待——”
“彭五那死家夥吃癟的樣子!”
慢吞吞地從黃晉身邊經過,洛晨斜瞥了他一眼,懶洋洋道:“少扯開話題,既然劇組的米蘭一日遊泡湯了,那錢全部上繳。”
錢全部上繳?
那可是他平時好不容易克扣別人賺來的!
聽到這話,黃晉彪悍的身影頓時萎靡不振起來,“趴”地一下跪在了地上,當一想到那好不容易搜刮來的毛爺爺要跟他擺擺手了,他的雙手就情不自禁地攀上洛晨的衣袖,痛哭流涕道:“晨哥哥,我錯了,求求你,可憐可憐我!”
“不要壓榨我的錢!”
一個長的人高馬大的男人扮可憐,場麵有多惡心就多惡心!
習慣了黃晉那要錢不要命的樣子,洛晨彎腰,拍了拍黃晉的頭,雙眸一彎,像極了一彎月牙,道:“黃八,你有什麼錯,別跟我開玩笑了,快起來。”
“不然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在欺負你。”
你怎麼不是在欺負我!
笑裏藏刀的死家夥!
黃晉狠狠地腹誹了洛晨一頓,但知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道理,即使再不情願,也硬撐著爬起身來。
“這就對了,黃八,男人膝下有黃金,怎麼可以為那雞碎點的錢跪人呢?”
看著洛晨那苦心婆口的樣子,黃晉硬是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顫顫巍巍地將藏在褲袋裏麵的錢一一掏了出來,攤放在洛晨麵前,心如刀絞道:“晨哥,好吧,我給你,全部給你。”
斜瞥了一眼那麼一丁點的戰利品,洛晨憂愁地皺起了眉頭,很苦惱道:“哎,最近來了米蘭,人都瘦了一圈了,也沒幾個錢來買些補品補補身子,該怎麼辦呢?”
被洛晨看穿了自己的“小金庫”,黃晉頓時像茄子一樣懨了,他嘴角抽搐,心痛如絞地將大手慢慢地伸進t恤裏,又緩慢地抽出來——
五指像變魔術一樣,“唰唰唰”地又夾出了幾十張紅色毛爺爺。
看著那一疊嶄新的毛爺爺在燈光下特別精神氣爽,黃晉哭喪著臉,顫抖著手將它們伸到洛晨麵前,肉痛道:“晨哥,給你了,給你了,這回真的全給你補身子了。”
掃了一眼麵前的毛爺爺,洛晨並沒接過,反倒伸手拍了拍黃晉龐大的肩膀,像姑娘家一樣善解人意道,“黃八,你的心思我懂,男人嘛,最該留一手!”
留一手?
想死直說!
洛晨的話暗示得這麼明顯,聾子也聽得懂,黃晉頓時欲哭無淚,他哆哆嗦嗦地抬起腳,從腳底拔出十幾張毛爺爺,久久地攥在掌心,道:“晨哥,這可是我最後的生活費。”
“黃八,別傻了。”伸手抓過那n張毛爺爺,洛晨雙眸一彎,對著黃晉露出一個特別安撫的笑容,“我洛晨像那種趕盡殺絕的人嗎?”
像——
特像!
“我……”
看著洛晨那藏在眼底的陰險笑容,黃晉更加戰戰兢兢起來,大手將毛爺爺攥得不鬆開,這個人見人怕的家夥,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