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泛生是鐵了心要和眾戚壓硬抗到底,故而辛苦凝聚的。槽“體吊被這鋪天蓋地而來的威壓***的宛如隨時都會分崩離析,可是他卻死活不肯退避半步。
非但如此,每每當他站定了身體,運轉了幾個周天的《‘混’元五行經》,待到元神之體承受住,並漸漸適應了所在之處的威壓之後,他便毫不猶豫的再次向前邁進一步,而後再咬緊牙關抵抗隨之又增強了幾分的威壓。
如此反複,雖說身上的威壓是越來越沉重,可是陳長生卻是越發的向前,一步一步,雖說走的極為緩慢而艱難,卻是堅韌而穩健,而隨著他一步步的朝前邁進,四周木籠之中一幹妖族的目光也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雖說沒有一個人說話,不過每雙明亮的眸子裏卻閃爍著熾熱和希望。
在緩步前行了十來步後,陳長生經受住了最初的不適後,恍然間意識到這裏雖說威壓陣陣,令他的元神之體仿佛隨時都可能都崩潰似的,可是卻也並非隻有好處。
這越向前走就越強烈而宏大的威壓,就如同是一塊磨刀石,在反反複複的磨礪著自己的元神,隻要經受的住,每向前一步雖說都得承受越來越強的***,但同時也會讓自己的元神之體越發的凝實。
倘若說自己網進來時的元神之體隻是元神所化,尚且有些發虛發飄的話,那現在,在這源源不斷的威壓磨練下已經有了幾分‘肉’身的感覺,那種腳踏實地,踏踏實實之感讓他覺得分外舒服。
不僅如此,就連體內的五行靈元似乎也在一次次的艱難運轉《‘混’元五行經》時大有進益,不僅越發的‘精’純,運轉之時也變得暢快了許多,再不像網一進來時那般艱澀而遲鈍,而這一切都拜這看不見源頭的威壓所賜。
有了這樣的感悟之後,陳長生的心念也是隨之一變,再不計較走的是快是慢,更不理會何時才能走到盡頭,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借助這難得的機緣,將自己的元神之體打磨的盡善盡美。
恰恰是拋棄了雜念,陳長生此時心‘性’清明,步履看似緩慢,所得的好處越是越發的巨大,自身的道行也隨之飛速提升。
十步,百步,千步,萬步。
而陳長生的道行也在不知不覺中連番突破,直達會神大圓滿境界,隻要再朝前邁上一步,便可進入‘精’驁之境,凝聚出‘陰’神來。
隻不過此時的陳長生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些,他一心沉浸在修煉之中渾然不覺,直到再一次朝前邁步,卻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擋住時。他略微的一愣,而後才從這種無相無我的玄妙狀態中醒過神來,回頭一看,竟是走出了老遠,不僅如此,就連那些囚禁著妖族的木籠此時似乎也變得極為遙遠,宛如是相隔著萬水千山,令人望而卻步。
即便是陳長生定睛細看,也是瞅不見來時的‘門’戶了,一怔之後,陳長生漸漸的明白過來,眼前這片虛空看似雖大,卻又不全然是真的。
雖說是能夠擺放下這諸多的木籠,放眼望去也是無邊無垠,其實卻也並非真的沒有邊際,眼睛看不到頭,單純的靠走也未必能夠走到盡頭,可是這虛空卻騙不過靈識。
故而先前自己用靈識查探時,方才隻延伸出了千餘丈便被這無形的屏障擋住,而自己一路走過來後,再回頭,卻像是穿越了千萬裏之遙,看似遙遠,卻也不過是玄空子在這裏耍了個小把戲。
說它是真的就是真的,因為它的的確確是存在的,可要說它是假的也沒錯,因為自己雖說走的艱難,可到底也不過走出了萬餘步而已,他並沒有使出縮地成寸的法術,又如何能走過千萬裏之遙?
一念至此,陳長生再次閉上了眼睛,放出靈識來,隻是在方才走過的虛空中掃視,心裏也在反複的推衍,回想著方才邁步前行的玄妙之感,又和自己慣用的縮地成寸之法相互印證,彼此融合。
沉寂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長生垂落的眼皮徒然間睜開,深邃的眸子之中‘精’光顯現,璀璨一如星辰幻滅之前的最燦爛而耀眼的光芒,而後便又歸於平靜。
隻是陳長生臉上的笑容卻是一點點的浮現出來,看著宛如盡在咫尺,又宛如遠在天涯的一個木籠。右腳一抬,就這麼邁了過去。
未曾窺破內中斑饑時,雖隔咫尺便如天涯,而得道之後,便是果真遠在天涯也如同咫尺。
陳長生的右腳一邁而出,等到落下時,卻已經站在了那木籠的近前,回頭眺望,方才立足之處卻是再也看不到了,真就像是一腳跨出卻穿越了空間的阻隔,千萬裏之遙也不過是近在咫尺一般。
“呃”見到他驟然出現,那囚禁在木籠之中的大妖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竟是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陳長生見他這樣,反倒不覺得怎樣,淡然一笑,看著它目瞪口呆的樣子,要說心中卻無半分自得自然是假的。不過更多的還是對玄空子有種的佩服,能將空間法術擺‘弄’到這種地步也不愧為上古時的高人。
單單是能從中領悟這‘門’跨越空間的法術,陳長生以二二北番跑來泣玄空子的仙府中就不枉丫,直到此時。甘州圳繃地成寸方才算是有了幾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