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對於胤禩而言似夢非夢,似幻非幻,離奇得很。
先是與哥哥相依相偎,依靠著取暖,趕走草原深夜的寒露水汽。
接下來,半幹半濕的衣物慢慢離身,他覺得冷,需要更多的熱氣覆蓋自己。於是他循著自己的心意做了,手指觸及的範圍內,果真有一件熱氣翻湧的東西。
抓住,讓他更貼近自己。
整晚飲下的大量酒液此刻顯現了威力,睜不開眼,腦子混沌,隻在感官的趨勢下去追逐陌生而激烈的歡樂。
年輕的身體很誠實,尚不會自欺欺人的清心寡欲。
胤禛的唇舌循著上一回發掘出的敏感處慢慢遊走,最後慢慢覆上一片青蔥之中微微挺立的小柱之上。
沒有成年男人的味道,隻有蒙古暗河裏帶來的青草氣息。
沉浸在陌生情|欲裏的少年陡然發出一聲極其驚悸的喘息,像是被拿捏住咽喉命脈的貓。
這一聲輕微的低吟讓原本還在猶豫的人突然沒了顧忌,用自己完全陌生且不敢置信的方式取悅另一個人。
昏昏沉沉的少年掙動起來,接著無法克製地渾身繃緊僵硬,所有骨骼經脈全部拉長成一個奇異的弧度,像是一張繃到極致的弓。
弓弦在來來回回的拉扯中懵地斷裂開來,輕輕的一生促響就像是從身體深處迸發出來一樣,伴隨著悠長婉轉的一聲低吟,爆發開來。
胤禛抬起頭,將嘴裏殘餘的濁液吐出。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卻沒有想象中那樣不堪。
不想再等!
胤禛驟然將脫力昏睡的少年翻轉過去,讓他赤身伏在軟榻上,微微起伏的線條在夜色下隱隱綽綽,少年脊背上嶙峋起伏的脊骨像是塞外那一段分割天下的長城。
胤禛眸色明暗不定。
還不是時候!
胤禩比前一世更早更激進地展露崢嶸,必然引起更多變數。
他必須等待。
微弱的理智還在,並未因為一場及時行樂而分崩離析。胤禛既痛恨自己醉得不夠徹底,又慶幸自己尚且能夠自製。
胤禩不會喜歡一個男人,因為一段充滿算計的往事,他甚至極端厭惡男子相親。
兄弟與琴瑟之間如何跨越,胤禛從未像今日這樣為難過。
退,不甘心;進,卻投鼠忌器。
他要老八甘心情願的契合相隨,而非如前世一樣的對抗折磨。
兄弟,可以是一對天生的羽翼;然,也可能陰差陽錯變成畢生宿敵。
那麼,讓他再欠自己多一點,多到有一天他自覺無法償還。到那個時候,或許他就可以?
胤禛忽然笑了,有一點佩服自己的耐心與手腕。
以退為進他做過很多次,但對一個人費盡心思退讓至此,唯此一人。
他小心摟過貪醉癡睡的弟弟,翻身躺下,讓胤禩趴在自己身上,再次引誘少不更事的弟弟情潮湧動。
少年很快臣服於另一輪感官的刺激中,在哥哥手中尋找方才的美妙快|感。
年長的兄長引導他唇齒嬉戲,從生澀到酣暢淋漓,最終得到解脫。
兩次過後,胤禛沒再為難弟弟,騰出一隻手,用指腹在自己頸間耳側揉捏到發熱發疼,直到皮膚紅腫將裂,才換一處繼續自虐。直到自覺夠了,才單手放在胤禩肩上,闔目任由睡意與疲憊一起湧上。
……
第二日要拔營,早晨自有號角催人晨起。
胤禩迷迷糊糊轉醒,覺得額角悶痛不已。想要起身,卻一手撐住一方軟熱的東西,接著耳邊有人發出一聲模糊的痛吟。
“嗯……”
胤禩嚇了一跳,酒意完全醒了。
當前狀況著實超出他的意料,甚至超越了他的理解範疇。他的四哥大半個身子□著躺在自己榻上,眉目緊緊皺著。
這是什麼情形?
晨曦的陽光透過帳幕投射進來,再往下看,胤禩瞳孔針縮。他四哥頸側胸前幾塊紫紅瘢痕,趁著其餘幾處青色瘀傷,分外惹眼。
再往下看,胤禩沒有勇氣了。
二人□貼在一處,羊皮軟被下黏膩沾濕的冰冷觸覺他並不陌生。
可是,為什麼會是四哥?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胤禩爬起來捧著腦袋使勁兒回憶,可惜零星片段毫無助益,隻有一段酣暢淋漓的模糊記憶。這讓原本不確定的少年麵色雪上加霜。
膝蓋的刺痛讓胤禩找回些許神誌,他突然想起,以自己目前的行狀,應該是打不過完整囫圇的四哥的吧?
胤禩試探出聲:“四哥?四哥?”
回應自己的是一段模糊至極的輕哼,像是醒不了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