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地陰涼處,蹲著很多休息的農人。他們喝著葉府免費提供的白開水,等著領取下午發放的免費糞肥。
既然是打仗,就得出動戰馬。既然有戰馬,就得有馬糞。既然有馬糞,就會有拾糞人。隻不過,這種藝高膽大的拾糞人,都是葉府派出去的。他們每支五百人馬,數輛大車。遠遠跟在呂布、趙雲、於夫羅等軍的身後。負責清理戰場上的可用東西。
並州大軍也有清理戰場的步驟,但他們重在殺死敵軍殘餘,而不是拿東西。為了防止清掃戰場時中埋伏、遭敵襲,並州軍法嚴格規定:任何州際大仗,不管麵前有什麼,哪怕是死人身上的黃金,也不可以去搜掠,否則斬立決。
財物人人愛,隻不過,從前無數血淋淋地例子都表明,在打掃戰場地時候,對財物的重視容易導致軍隊散亂。所以,葉府地部曲,此次作為雇傭兵,負責各處戰場的打掃。而且,比起某些“殺光、燒光、搶光”的非人政策,他們隻實施並州的“三光新政”:
“揀光”——搜刮一切掉落的東西,什麼糞肥啊,盔甲啊,刀劍啊,一個不能少。損害不要緊。可以回爐重煉,缺這塊少那塊也沒關係,匠人們可以修補;
“扒光”——讓敵軍光溜溜地來到這個塵世,再光溜溜地去。隻要不是血跡太多,破爛的也沒有關係,可以弄回來當拖布、尿布、補丁。隻要用沸水多煮煮,再用別地手段消毒。估計就不會有傳染和病菌;
“埋光”——填埋敵軍屍體,避免瘟疫。戰場不遠。就運送己方兒郎回家安葬,起碼埋在並州的地盤。如果遙遠,就地掩埋。如搜到貼身信物,帶回其家。
不過,這幫子農民沒等到糞肥。他們閑聊中,就看到一匹戰馬四蹄騰空朝城門奔來,馬上兵卒手舉令牌。大喊著:“緊急戰報~”
緊急戰報?
城門口附近的百姓呼啦啦就圍了過來。礙於軍令,他們不敢kao太近,隻是用眼神望著這兵卒,趁看管城門的官吏驗牌的短暫時間,期待他能說個一兩句。別的不敢盼望,隻要並州軍不大敗就好,起碼,那些出征的自家子弟還能回來。
軍令嚴格。馬上兵卒也不敢吐lou。但接過令牌地瞬間,他衝門口的百姓們笑了笑,才策馬衝入城裏。這個微笑激起了百姓們地一陣歡呼,他們知道,這個意思就是勝利了,至於是什麼勝利。過不了多久,州牧府就會宣告出來。
“我就說嘛,前些天,我還聽書館的人說呂並州要贏了。看這情形,恐怕是大好的消息啊。”
“誰說不是呢。我聽說,東門的司馬大人家,還特意招待了城裏的士人,結果那幫人喝得很開心。”
“那不就是說,咱們的呂並州要回來了?孩子們也要回來了?”
“張伯,那怎麼可能?就算袁賊倒了。還得剿滅那些餘孽呢。”
……
百姓們議論紛紛。在葉府的影響下。晉陽地政治氣氛很濃烈,除了保家衛州的概念滲透了。普通百姓也都有了發表對時局看法的**。
“好了,別說了。你們看,馬糞車來了。快,大家排好隊啊。”城門卒笑嘻嘻地督促著百姓。他也看到了那個報信兵卒的微笑。
陳府裏,陳群受到信件就拍案而起。出了院子再拐彎,他直接就蹦進了隔壁的葉府。不顧下人的詫異眼光,他抓住葉虎興奮地喊道:“快,姑姑呢?”
“小姐在和劉大人比試。我馬上就去請她出來。”葉虎看陳群這興奮勁,估計是打了大勝仗。連忙跑到葉曉易的院子,把和劉曄舞刀弄劍的她給找了出來。
“姑姑,大捷。”陳群手捧戰報,卻不遞過來,而是從裏麵又抽出了一份小戰報。這小戰報上麵用紅色綢帶打了個蝴蝶結,上麵寫著:曉易親啟。
看到蝴蝶結,葉曉易臉上有些尷尬。呂布走地那天,她丟給呂布一堆蝴蝶結,讓呂布寫私房信給自己,沒想到呂布這個悶騷的家夥還真照辦了。
尷尬啊尷尬,浪漫啊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