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易。”郭嘉拋出劍,希望能刺中咬向葉曉易的巨獒,但劍至半空,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高大男人打落,而打落劍的瞬間,那人單手握住巨獒的脖頸,怒吼一聲將獒生生拉起,又拋向了遠處。
葉曉易死裏逃生,來不及看是誰救了自己。她橫刀擋住撲來的另外一隻,想靠近郭嘉他們,但那高大男人也不等她舉刀,便躍起上前,身手敏捷地抓起那獒的前後兩腿,輕鬆舉起,再次拋向群獒。
一死、一傷。
兩隻巨獒的下場駭住其他幾隻,加上方才頭獒的陣亡,群獒慢慢後退,嗜血欲殺的氣焰不在。而此時,幾個驅趕獒的家人拽了個華服男子過來,口中連聲嚷嚷:“你們竟敢殺獒。”
“殺又如何?”
高大的男人冷笑,伸手拎起葉曉易,把她摟在懷中。
“此乃中常侍之獒。”華服男子高鼻深目,是從西域高價請來的訓獒人,他平素得了宦官的優待,見到洛陽百姓也便趾高氣揚。
“私縱猛獸,傷及無辜。況且那些女子為公卿之內眷,若有閃失,豈能罷休。”男子上前,用掐死獒的手掐住了那訓獒人的喉嚨,“你說,他會殺了你堵塞公卿之口,還是殺了公卿堵塞你的口?”說罷男子冷笑幾聲,鬆開那抖若篩糠、臉色青白的訓獒人,拎起葉曉易,拽住身後駿馬的韁繩,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葉府眾人錯愕,愣在當場,那些遠遠圍觀的百姓卻哄然叫好起來。
郭嘉歎了口氣,衝那訓獒人道:“在下潁川郭嘉,今日殺獒有份。”
“六少爺。”葉虎望著大街,發現女眷的車隊都撤走了,周圍百姓見不再打了,也都悻悻散去,就剩下再次活躍的碼頭貨商和葉府這些帶了輕傷的家丁。
“今日之事,望就此作罷。葉虎,錢袋。”郭嘉心中暗暗埋怨葉曉易華麗退場,隻剩下自己處理這些麻煩。
那訓獒人倒也聽過郭嘉的名頭,再考慮方才高大男子所言,也不由得流了冷汗。他讓幾個仆人接過金子,不知如何該向中常侍稟報。
郭嘉倒也不管那麼多,他把劍丟給家丁,翻身上馬,帶著葉虎等人要離開河岸。可馬走了沒兩步,又讓他給勒住了。他發現離殺獒不遠處的大樹下,有個侍女在哆嗦打顫,而那侍女旁邊,則是個麵帶欽佩的佳人,正用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著自己。
“六少爺,你看……”葉虎的記性比葉曉易都好,尤其是看人,屬過目不忘型的。他瞅見女子,知是蔡邕那個留在京師的女兒。
蔡邕被貶、被抓,身為女兒的蔡琰也好不到哪裏去,若不是頂著才女的名字,恐怕根本不會被那些公卿家的女眷引為閨中好友。
眾女惶然逃竄離去中,她對葉曉易和郭嘉的表現生了好奇之心。拽起侍女,躲在樹下,隻見郭嘉奮力殺獒,眉宇間豪氣實足,光彩比彈琴、吟賦時更加炫目,她心中不由湧動起異樣情愫,待圍觀眾人離去後,便仍站在樹旁,希望多看郭嘉兩眼。
“六少爺。”蔡琰小姐好像傾心於你啊。葉虎惆悵了,他對著蔡琰也很有印象,記得當年葉曉易曾在於夫羅耳邊反複念叨,幾乎將於夫羅的耳朵磨出了繭子。
“我送她回家吧。”郭嘉跳下馬,走到蔡琰麵前深施一禮,“小姐受驚。奉孝鬥膽,想送小姐歸家,不知小姐可否賞光?”
“多謝先生。”蔡琰的侍女機靈,見蔡琰低頭不語但嘴角微翹,就替蔡琰同意:“小姐,丁夫人車馬已去,您就請先生護送吧。”
“蔡小姐,請。”葉虎招手讓幾個家丁陪在蔡琰身後,又上前替郭嘉撲打袍子上的塵土。
“算了。”郭嘉推開葉虎的手,毫不在意地擦去自己手臂上被巨獒抓出的血跡,“若我當年在武藝上多下功夫,今日豈能讓大家這般落魄……蔡小姐,抱歉,讓你高興而來、敗興而歸。”
“哪裏話。琰蒙沈姐姐款待,感激不盡。而先生大智大勇,不愧為陳寔的弟子。琰今日才知,陳太丘、許劭果然是天下最識人者。”蔡琰聽郭嘉開口自責,心裏微微一醉。她抬臉看向郭嘉,見郭嘉額頭的汗水、血水混在一起。
“獒血留於麵上,不雅不潔。”蔡琰遞出手帕,蔥白手指竟有些微顫了。她微微扭開頭,沒有直視郭嘉雙眼。
“多謝小姐。”郭嘉接過手帕,卻不禁想到了葉曉易被抱在馬上帶走的一幕。
不同的本事,帶人離去的方式也不同嗎?
郭嘉低頭看看有些羞窘的蔡琰,輕聲道:“嘉鬥膽,扶小姐上馬。”
==,為什麼看到“底格裏斯河、幼發拉底河”這兩個詞就會想到《尼羅河女兒》,汗啊。依茲密王子啊,曼菲士啊。嗷嗷啊嗷嗷啊啊嗷嗷嗷嗷。我的依茲密啊,淚奔,為什麼會喜歡凱羅爾,怨念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