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怎麼會不好?”聶遼拽過聶府家奴中的一人,“我娘為什麼騙我?”
“少、少爺……”那家奴看到同伴眼色本想撒謊,可被聶遼瞪住,就乖乖吐出了實話,“她老人家十分想念你……她聽說先生……那個……所以……叫小的們來接您回去。”
“混賬東西。”聶遼一個大嘴巴將那個人甩到旁邊了。他煩躁地在地上走了兩步,又從懷裏掏出幾串錢丟給那人,“算了,也不怪你們。你們先下去,隨便在九原轉悠轉悠,今天食肆裏還有很好吃的東西。還有……把那個帶走吧。本少爺替你們結賬。丟人啊,沒見識,連十二國友好賤貓都不認識。”
聶遼指指畫有加菲貓的瓷瓶,跟葉曉易道:“入公帳,算我頭上好了。”
“謝謝少爺。”眼睛一直沒離開花瓶的那個家奴欣喜若狂,上前抱住花瓶。葉曉易則公事公辦地示意魏續在聶遼的賬上扣去這個花瓶的錢。
“喂喂,我客氣一下,你還真扣啊。”聶遼見魏續記賬,心碎了無痕。
“嘿嘿,按照殺人數目分贓,遼哥你比雲哥掙得還多,怎麼會心疼如此小錢。你也知道,我名下的陶瓷廠運轉很艱難嘛。”葉曉易笑笑,將屋裏的鬱悶空氣多少驅散了些。
“不提這個。”呂布見閑雜人等都退下,便合上了屋門,鄭重問聶遼道:“你什麼時候走?”
什麼時候走?
甚至沒有問是不是要走,呂布就確定聶遼會走。
葉曉易黯然,但也明白,老頭仙逝,聶遼等人留在九原學習的藉口便沒有了。各有各的家族,各有各的道路,大家遲早是要分開的。
“老大,雖然我娘身體沒有大礙,但她也是想念我,才出此下策。”聶遼順手把那封家信給燒了。看著火苗跳動,他無奈地笑笑:“跟先生這幾年,我學了不少東西。和幾位兄弟在一起,我也很開心。如果不是碰到大家,我不可能過上如此快意的日子。”
“既然要走,就走得爽快些,幹嘛婆婆媽媽。”郭嘉在一旁插嘴。可說完,眼眶又有些紅。
“……既然遼哥去意已定。我想……”眾人再次沉默中,於夫羅說話了。他的臉有些紅,不知道是被話憋的還是慚愧。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質的圓形小牌放在了桌上,脫口而出的話又有收回的趨勢。
你也想走?
葉曉易不認識那金牌上的字,但她知道,最近有匈奴人潛入了九原附近,而於夫羅則偷偷地跟那些人會麵,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從兄弟的角度看,於夫羅的表現讓每個人都滿意,但從曆史的角度講,她難免不相信於夫羅。所以,她有了八親隨後,一直讓葉玄、葉武盯著於夫羅的動向,而據那兩個人回報,於夫羅這一年多來頻頻接觸匈奴人,似乎跟那些人謀劃什麼。
主人,請務必當心於夫羅。非我族類,他的心腸肯定不能像其他幾位少爺那樣。我們葉府現在如此聲勢,如果他聯合族人偷襲我葉府,那……
跛腳葉虎的話聲猶在耳。葉曉易雖不認同他所言,但也覺得於夫羅可能籌備回匈奴的事宜,畢竟,匈奴左賢王之位是他的,他不可能跟自己和呂布等人在九原廝混,過閑適生活。
“你家裏安全了?”聶遼驚訝,很好奇地拿過於夫羅的金牌瞧,發現上麵刻著圖騰,似乎是匈奴部落的貴重之物。
“嗯。”於夫羅笑笑,見眾人不吭聲,便道:“雲哥,我聽說你半月前也收到了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