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楠睜大了眼睛:“開科?”
“白話說,就是考試,有文科,武科,算科,醫科,雜科。”
“雜科?”
“對,覺得自己的本事不在這文武醫算裏,便去報雜科,考試的時候,考官覺得你有用,便有機會見皇帝。”
“那這江湖上的雞鳴狗盜之徒不都得去了?”
“沒錯,”趙申笑了起來,“這事是一個以前經常在我這看書的吏部主事說的,開科的各種條例都寫好了,就雜科這事還卡在中書令包震那,老包很古板啊。”
“四叔,你覺得這是古板?”趙夢楠道,“天地有序,祖宗之法豈可隨意改變?”
“你一個小孩子家,怎麼想法如此腐朽?”趙申擺手止住趙夢楠,“你還是在宮裏呆久了,早該出來看看,什麼祖宗之法不可變,你我這些士族皇族往上追溯十幾代,又都是些什麼人?”
趙夢楠呆了一呆,趙申瞥了一眼她又說道:“天地常變,隻是得利者不願再變。變者,天地之大勢,並非你我凡人可以阻擋。”
“四叔的意思是要順應大勢?”
“順應大勢,變中取利。”
趙夢楠等人吃完晚飯出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楊文玉這時才剛剛回到自己的宅子中。門口的仆人趕緊迎上來伺候他下馬,一個小廝飛也似的往後宅跑去。楊文玉走進大門的時候,一眼瞥見門內站著十幾個禁軍,正拱手低頭而立。
楊文玉心下一動,轉過身剛要問,門房趕緊迎上來道:“稟國公,這些都是禁軍左驍衛新調過來的。”
“都免禮吧,”楊文玉說道,“大家都抬起頭來,咱們認識認識,如今我清閑自在,經常在街上廝混,別到時候連自家兄弟也不認得。”
十幾個禁軍笑了起來,楊文玉看了看眾人,發現其中一個腰牌是桐木包鐵,便問道:“你是隊正?”
那人趕緊回道:“回國公,卑職鄭於。”
見那腰牌還是嶄新的,楊文玉笑了笑:“老鄭你這是新上任吧?你這隊人都在這了?”
“是,卑職上個月是副隊正,來了一批新兵,便讓我做了隊正,本隊共五十人,十一到十五輪值,眼下在門口的十二人,後門兩人,東西側門各兩人,後宅門口兩人,府牆外有東西南北各有一伍巡邏,府中有兩伍十人,分為五組巡邏。”
“你這是不是有……”楊文玉想了想,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他看了看疑惑的隊正,“嗯,沒什麼,明日你們換防時,我出來見見大家。”轉頭又對門房說道:“老郭,天氣炎熱,給兄弟們多備些瓜果茶水,要用錢時便去賬房上支取。”
“多謝國公……那個,我們寅時便要換防。”
“無妨,”楊文玉轉身想走,又回頭問道,“老鄭,都是輪值嗎?沒有人常駐我這兒?”
“有,”鄭於忙道,“哦,眼下是沒有,來時校尉說了,國公看著有合適的便可留下。”
楊文玉點了點頭,便轉身走了。
楊文玉在那十幾個人裏看見了少孤營的人,想起來那日選了一批人,照理說,訓練了這幾個月,是該調給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