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陸適敬酒的一個接一個,段亦弘百無聊賴的在一旁喝著無酒精飲料。他很奇怪為什麼陸適到現在還沒讓他擋酒,他開始覺得也許讓他擋上一杯現在可能也不會這麼尷尬又無聊。
飲料喝多了容易想上洗手間,段亦弘輕輕碰了一下陸適的胳膊,正和人觥籌交錯喝得不亦樂乎的陸適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對著他微微一勾嘴角,表示知道了,轉身又投入酒局。
陸適竟然會對他笑!
段亦弘懷疑自己喝的飲料裏是不是也摻了酒精,喝多了神智開始不清楚。陸適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一個冷漠不苟言笑的人,他當秘書這麼些天,陸適第一次對他笑,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朋友之間相視一笑一樣,這笑中段亦弘看不出任何的輕蔑和嘲諷。
去洗手間的路上段亦弘腦中突然想著,或許陸適隻是麵冷心熱,其實心裏早就認同他和陸舒的婚事,隻是為了親妹妹結婚以後能少受點苦,過上更好的生活,就把自己安插在他身邊慢慢觀察反複磨練,讓自己更能配得上陸舒,配得上他們陸家。
段亦弘站定,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遠處背對著他的陸適,雖然陸適對著那些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但是周身冰冷的氣場似乎一直都沒有變過,依然貼著巨大又醒目的生人勿近的標簽。
段亦弘搖著頭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真是幼稚得可以。
從洗手間回來,段亦弘屁股一黏上椅子,就被旁邊的陸適一把拽了起來。陸適一身酒氣,但臉色還是沒喝酒的時候一樣,該是什麼顏色是什麼顏色,一點也不上臉,看樣子似乎還遊刃有餘。
陸適攬著段亦弘的肩膀,把段亦弘拽到他前麵,對著那些高層道:“我的酒量和你們比起來實在是差的太遠,經不住你們一個一個的灌,這是我新來的秘書,能喝,讓他先頂一會兒。”
對麵一個禿頭喝得滿臉通紅,一手還舉著酒杯,對著陸適哈哈大笑道:“陸總您真愛開玩笑!據我所知您可是海量啊,這麼點兒酒能把您怎麼著?您這不是太不給我們麵子了嘛!”
陸適道:“不是,這也得讓人緩緩啊,你們這車輪戰再海量的人都受不了。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和他喝會兒,我回來再和你們喝。”
陸適離開座位,一群人豪爽的大笑,有人倒了滿滿一杯白酒,硬塞給段亦弘。
“既然陸總讓你代他喝,我們也不好意思虧了你,來,一杯白酒先潤潤喉。”禿頭道。
段亦弘為難的看著手裏滿滿一杯白酒,平時他自己在家解渴喝的一易拉罐的啤酒就能醉的迷迷糊糊,別說是白酒,還這麼一大杯!段亦弘後悔,他不應該這麼輕易就答應給陸適擋酒。
大家看段亦弘麵露為難,以為他一個小秘書在公司高管麵前放不開,有人催道:“誒,快喝啊,在我們麵前盡情地喝,喝個痛快,酒局上大家都是朋友,不用拘束!”
“對啊,你現在可是代表陸總,你能不給我們麵子,可得給陸總麵子啊!喝喝喝!”
段亦弘被催得緊了,幹脆豁了出去,咬牙一口氣把滿滿一杯的五糧液幹了,喝完還把被子倒扣顛了顛,表示他喝得一滴不剩。
“好!這才叫爽快!再給他滿上!”
滿嘴辛辣嗆得段亦弘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喉嚨口像是燒著了似的,特別難受。
一杯度數不低的白酒剛入肚,段亦弘手上又被人塞了滿滿一杯。段亦弘心裏叫苦不迭,眼前這些人哪是什麼高管,分明是一群酒鬼,平日裏斯斯文文愛裝高調,一見到酒市儈本性全都露出來了。
但是礙於陸適的麵子,他無法拒絕,隻能任憑他們灌,來一杯幹一杯,來兩杯幹兩杯,到最後段亦弘看到酒就本能的接來一飲而盡,完全沒有想到為什麼陸適一趟洗手間會去得這麼久。
陸適上完洗手間後到飯店前麵的吸煙區抽煙。他能喝酒,和剛才那些人喝的酒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何況他們喝的還是度數不高的紅酒。陸適坐在吸煙區的沙發裏,香煙的煙霧從他右手修長的食指和中指中間緩緩飄出,遮掩了他眸中一瞬之間閃過的貪婪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