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蝌蚪狀的符文,各不相幹地在壁上自由地遊弋,看去完全不象蘊含任何意思。
看到後來,她睜眼閉眼都是黑乎乎的蝌蚪在亂飛,弄得她象是得了眼疾,好幾次晚上練劍時連準頭都拿捏不住,為此還弄破了況因一身衣裳,結果被敲詐了五塊中品靈石外帶幫他洗衣一個月。
無奈之下她隻得去詢問巨陽道君,得到的回答卻是她快要成功了。
這個回答著實讓她滿頭黑線,抓狂不已。她又去詢問林亦秋,結果林亦秋呆了半晌,恍然大悟般答了她一句,"原來如此"便將她晾在一邊,飛奔回了他的洞府。
"原來如此"也算回答,洛劍塵就差吐血了。
問來問去沒有結果,隻有自己繼續刻苦鑽研。
又是整整七天,洛劍塵看得已不止眼前蝌蚪亂飛了,她便如短暫失明一般,到哪裏眼前都是漆黑一片,走路都不帶走直線的,這讓她大受打擊。
看著她情緒低落,況因總算是給麵子的放了她幾天假,至於洗衣服的差使也容她暫時欠著。
或許不用再麵對況因無賴嘴臉讓她心情大好,或許是半月多來的辛勤積累讓她終於開竅。
又一個第七日晚間,她閉目凝思之間,腦海之中忽地靈光迸現。
沉浸於識海深處的無數小蝌蚪,忽然之間一個接著一個跳出,又一個接著一個由識海之中沉入自己周身諸穴,一個小蝌蚪一旦沉入穴位,此處穴位周邊的氣流便集聚而起,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而且此處的穴位中也似有濁灰的氣流排出。
奇怪的是,這些小蝌蚪沉入不同的穴位,身體便產生了不同的反應,時酸,時麻,時脹,時痛,伴著陣陣奇癢,遍襲全身上下。
兩個丹田之中,平靜的靈氣也開始由緩至急地擾動起來。
靈氣順著經絡衝擊著穴位,體內的奇癢已達到極致,疼痛尚能咬牙忍受,但這種徹骨的奇癢卻讓洛劍塵有些吃不消。最後她終於無法忍受,強行控製著靈氣重新導歸丹田。
強行動念之後,這些小蝌蚪便立刻停止了運動,重又變回了眼前飛舞的一個個符文。
待丹田中的靈氣完全歸於平靜,洛劍塵才散了功。掙紮了一晚上,她絲毫未感覺疲憊,反而神清氣爽,一種奇特的輕盈充斥著全身。
她暗自回想著剛才的一切,一瞬間似乎觸摸到了<靈陽經>內息心法的關鍵之處。
原來這又是一種洗滌經絡的方法。它的效用類似"九引神針"中的滌脈針,又有點象"滌筋水靈"。
一通百通,既然想明白其中大致的關竅,洛劍塵信心大增,接下來的日子她就開始了不眠不休地修煉。
平靜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已過了一月。
這日亥時將至,洛劍塵已運功完畢,這段時間經穴中的濁氣已排出不少,身體變得越發輕盈,舉手投足的速度似也快了不少。
她舒展了一下筋骨,邁步出了丹室。
靈株峰的夜晚,依然寧靜祥和,藥田中靈草散出陣陣幽香。
這便是她長久以來所渴望的寧靜生活,可惜時光荏苒,無論美好與痛苦都會成為過去。
她在藥田中駐足片刻,信步朝山崖邊走去。
山崖邊,睿意真人慵懶斜倚的身影已經不見,隻有辛辭仍然刻苦勤奮地在不斷習練。
劉楚彥支腮坐在崖邊的大石上,無精打釆地在想著心事。
沒有況因,少了歡聲笑語,靈株峰的夜晚突然間顯出了幾分冷淸寂寥。
洛劍塵心中忽地掠過一絲失望。
她緩步走到劉楚彥身邊,她這才驚覺而起,"念玥,你來了。"她的情緒低落,一反往日的靈動俏皮。
‘楚彥,怎麼就你們倆人,況師叔呢?"
"師傅他被師祖急召回去了。"劉楚彥的目中帶著不安,臉色明顯憔悴無光。
"出什麼事了嗎?"一種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是,"劉楚彥也感覺到自己失態,定了定心神道:"念玥,也許過幾日我們便要離開靈株峰了。妖族終究還是向我們宣戰了。三日前,妖族突然襲擊,一夜間滅了青辰幫,拂靈宗和壟西的越丘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