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此話當真?"劉楚彥雙目放光,明顯壓抑著興奮。
"自然當真。"況因仍是笑咪咪的,並未因徒兒要棄了他這個師傅而有絲毫不悅。
劉楚彥眼珠轉轉,"是不是還有什麼要求?"
"那是自然。"況因一臉市儈地道。
師傅的表情已將意圖寫在臉上,想到師兄陳如然當時轉投淩軒真人門下,師傅小掙了一筆,劉楚彥立刻堅決地接口:"師傅放心,楚彥一定努力替林師叔幹活,為您爭取向林師叔要個好價錢。"
"乖徒兒最懂師傅。"況因得意抬首,瞥見洛劍塵一臉鄙視,而辛辭茫然無措,腦海忽地閃過當年在陳家堡訛詐陳明遠時的情景,心情不由大好。
遠處林亦秋緩緩朝崖邊行來,況因揮揮手,"你們去吧,晚上子時,仍到此地習練。"
劉楚彥一聽此言,立刻眉開眼笑地一拉洛劍塵,頭也不回地朝藥田跑去。
辛辭回頭見兩位師妹連招呼也不打就跑得沒影了,感覺她們甚沒禮貌,於是低首、行禮道:師傅,徒兒先去了。"
沒有回答,耳邊隻有輕微的鼾聲,
他抬頭一看,不由目瞪口呆,這位新師傅早已四仰八叉地在一塊崖石上做起了美夢。他暗自欽佩,師傅的睡眠質量也太好了,說睡就睡,這就難怪兩位師妹說走就走,看來不同的師傅不同的授徒方法,以後自己還得好好學習適應。
他呆站片刻,猶豫了一下,解下身上外衫蓋在新師傅身上,這才禦起飛劍去山崖下砍他的石頭了。
巨陽道君的洞府,陳設十分簡單。廳室,乃至休息之處,皆隻有兩個蒲團,除此之外便一無所有,與此相較,丹房之中卻布置得有些繁瑣。
丹室之內,居中的丹爐黝黑中泛著紅光,未靠近便已能感覺到爐中傳出的氤氳靈氣十分特別。丹房的四壁上繪著各種奇特的符文,這些符文乍見隻是平平無奇的小蝌蚪狀,可是一旦爐中火起,這些蝌蚪狀的符文便會閃亮著遊動起來。
此時爐中火光閃動,一股淡淡的藥香彌散了整間丹房。
巨陽道君站在丹爐旁,低首看著手中十顆光潔瑩赤的丹丸,臉上的皺紋也染滿舒心的笑意,他伸手撚起一顆藥丸放在鼻邊輕嗅了下,眼中有些許訝意,更多的卻是欣喜。
"念玥,這次紫蟾拂香丹能夠煉製得這般順利,全是你的功勞。"
巨陽道君將手中的丹丸收入瓶中,在丹爐旁的蒲團上盤腿坐下,揮手示意洛劍塵也坐下。
待洛劍塵坐定,他和顏笑語:"念玥,我留你在此,原想授你煉丹之術,但現在看來,我已沒什麼能教你的。反倒是我得了你不少好處。這叫我如何謝你。"
"師祖如此說法,實在折煞弟子,"洛劍塵忙道:"您是醫修泰鬥,弟子仰慕多年,今日能有幸得留此地聆聽教誨,實在是圓了心中大願。"
巨陽道君點點頭,心中對眼前少女的謙遜又添幾分好感。
"有一事我不明,從你煉丹的手法來看,有五分象濟麟洛家的傳承,又有兩分象是臨穀閣和鬼醫門的手法,嗯,從收斂的印勢來看,又象是青虛派的傳承,念玥,可否告之你的師承?"巨陽道君語聲溫和,但目光卻透著深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