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回 幻劍橫空(2 / 3)

她象天真的孩童般輕笑出聲,記憶如此美妙,好在她仍然清醒,隻要清醒她就不會迷失。

她的手再次撥弄起池水,寂寥,感傷,悲哀,迷茫,一路走來時所有的情緒仿佛在這一刻都釋入這池水之中。

不知何時,池水漫過了腳麵,漫過了膝頭,清涼舒暢,她微笑地看著它漫過了胸口,漫過了頭頂,她覺得無甚不妥,她本就愛水,在水中她一樣悠遊自如,

池水清澈如鏡,鏡中映出她的影子,美如皎月,她有些迷戀,

鏡中映出她的心,卻蒼白無色,

心為何是白色?她有些困惑?

鏡中,她的影子漸漸一分為二,波光搖曳,影子又裂成無數影子,同樣的容顏,不同的情緒,喜,怒,憂,思,悲,恐,驚,為何諸相叢生?

心不再是蒼白無色,它也裂成了七彩之色,赤,橙,黃,綠,黑,白,灰。

心怎會是這樣的顏色?她皺眉,暗忖,隨即警覺,告誡自己,這隻是幻象,這一切隻是幻象,莫要為之沉迷,

她慶幸,自己仍然清醒。

水波帶著些微壓迫,讓她略感不適,她凜然,是否危險終於要出現了?可是,片刻之後,她便適應了壓迫,她緊張的心情為之一鬆。

幻心池不過如此,一絲輕慢漸漸滋生。

七彩的心,不知何時與無數的自己溶於一處,那些影子開始變幻出自己的百態,生的歡喜,死的恐懼,老的無助,病的彷徨,自己的渴望,自己的貪婪,自己的無奈,自己的惶恐。

自己那麼可笑又那麼可憐,

她輕笑出聲,挺身站起,身子停在水波之中,

微合雙目,厭惡由心底生起。青絲紅顏遲早雞皮鶴發,縱然成仙也是寂寞無窮,得又如何,失又如何?

粉碎這一切,心底的厭惡讓她伸出手,水波中的幻影一下抓到手中,微一用力,一個掙紮於病痛的自己便消失不見,手心之中卻傳來真實的溫度,她微微一愣,幻影怎麼如此真實?

但她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知何時起,心底深處已凝聚起一股力量,這股力量在催動著她,

意念之中仿佛響起一個聲音,滅了這些幻影,隻有滅了這些幻影,她才能讓心回歸平靜。

幻影隨著她的動作開始躁動,叫囂聲,哭號聲,轟然炸響。

她的動作越來越快,意識卻在不斷地動作中漸漸陷入混沌??

幻心池的上空,一道青色光環,映現出一片霧靄,霧靄之中,池水波光粼粼,一個青衣少女縱躍的身影在池水之中浮動。

明虛道尊神情冷然,一語不發地目注光環,

他身邊的青袊道君卻微微動容,"道祖,半日已過,築基初期的女修能堅守至今,實屬不易,是否要將她帶出幻心池?"

"不急,待她本命之劍示現再說。"明虛道尊無動於衷地淡淡道。

時間,在他一言之下又不斷流逝。

玉鏡清懸,月色孤冷,三道身影衣袂飄飄,就這麼靜佇於虛空之中,

終於,青衿道君抬頭望天,略一遲疑,再次啟口,"一日已過,道祖,此女修為雖淺,但靈慧堅執,實為難得之材,.......本命之劍並非人人得見,"

"我自然知道。"明虛道尊眉頭微皺,似對青衿道君多此一言有些不耐。

"我看她的心智已有些失控,怕是......."韓鶴也忍不住開口。

明虛道尊一擺手,聲音冷如寒冰,"生死,造化,自有天數,不急。"

韓鶴心中暗自納罕,這位道祖實在奇怪,一邊如此回護重視這個女修,一邊卻又無視她生死。這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