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物品朝著飛雪的方向拋去,伸手扶住了眼前人,季嫣然雙目緊閉,似是已經昏厥。
“夙小姐和季小姐還真真是姐妹情深啊,竟是扔下太後賞賜的玉如意也要照顧季小姐呢。”阮千凝此刻不再是搖搖欲墜的纖弱姿態,那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實在太明顯了。
歡顏眼神都沒給她一個,隻是將季嫣然交給她的丫鬟扶著,再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被壓皺的衣裙,然後朝著殿上之人跪下。
“臣女有罪,請太後娘娘責罰。”以退為進,將禦賜之物扔出去那絕對是皇家不能容忍的,與其被定罪,還不如自己認了。
太後抬眼掃了下眾人,“還不快去請太醫。”對於歡顏卻是視而不見,阮千凝見此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早就聽聞太後不是個好相與的人,這下可有她受了!
片刻過後,季嫣然悠然轉醒。
“呀,季小姐可醒了,你的好姐姐可是為了扶你一把扔了太後娘娘賜的玉如意,可真是心疼你呢!”阮千凝一番話說完,季嫣然早已經是麵含愧色,加上那慘白的小臉,就算是此時低頭跪著的歡顏看到了,恐怕也不能說她不可憐了。
“太後娘娘。”季嫣然想起身告罪,卻艱難的動了下身子便再也起不來,“娘娘,這都是臣女的過錯,還望娘娘不要處罰姐姐!”說著便是掙紮著起身,旁的丫鬟一個沒扶穩,她便摔在了地上。
太後眉頭輕觸,這季閣老雖然支持的是太子,但畢竟是兩朝元老,“還不扶起來,季小姐身子不適便好好坐著吧,哀家已經傳了太醫。”
一時間殿中安靜異常,歡顏仍然跪著,季嫣然已經被扶起坐好,阮千凝則依然站在一旁,太後沒說賜坐,她也不敢妄動,充其量隻是逞口舌之快罷了。
太醫跟著小宮女的步伐來了,一見這殿中的氛圍便大感不妙,隻是小心翼翼的來到殿中跪下行禮。
“季小姐身體有恙,你給看看吧。”
“是。”李太醫起身走到季嫣然身側,接著便是把脈診脈。
李太醫診斷的結果是季嫣然身體虛弱,受了累才會如此症狀,而季嫣然也道今早未用早膳,與太後自然是毫無關係的。
太後以季嫣然身體不適為由打發她回了瑤華宮,季嫣然臨走時麵上焦急愧疚,隻可惜這些背對著她而跪的歡顏看不見。
“夙歡顏,你既知錯,哀家也不為難你,你便為哀家在禦花園守候晨露吧,明日一早,將晨露親自奉上,你可明白?”太後將‘守候’‘親自’二詞加重了語氣。
“臣女明白,明日一早,定將晨露奉上。”
從太後宮中出來,歡顏仍然與阮千凝一道回瑤華宮,軟千凝怎會放過這個奚落歡顏的機會?
“妹妹,別怪姐姐沒有好心提醒你,太後娘娘既然讓你去‘親自守候’晨露,妹妹可別偷懶,不然這罪是可輕可重,到時候太後娘娘不滿,可就沒這麼容易脫罪了,妹妹好自為之吧。”阮千凝趾高氣昂的說完這番話,本以為歡顏剛剛在慈壽宮隻是忍耐,此時受激定會生氣,可歡顏又怎會如了她的意。
歡顏微微一笑,笑不露齒,淑女也,“若今日之事是你所為,你說太後會怎麼罰你?”
阮千凝不屑一笑,似是在嘲笑歡顏問題的白癡,“嗤,太後娘娘定會看在父親的麵子上不作處罰,我們阮家與你夙家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