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同學,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怕蛇?”莫默問道。
“沒什麼。沒有為什麼。”她轉過頭去,輕聲說道。
在一旁的嶽翔實在受不了隱月吞吞吐吐的態度,便大聲吼道:“我說,你也適可而止吧!莫默這樣問並沒有別的意思。大家隻是關心你而已。為什麼你非得自己一個人舔著自己的傷疤呢?我們,可都是把你當朋友的!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作朋友!”
“嶽翔,不要這樣。隱月同學一定不是故意這樣的。”莫默怕嶽翔把事情鬧大,連忙阻止道。
“朋友?”她的表情很驚愕。“你們,真的把我當作朋友——嗎?”她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了,這還用說嗎?”嶽翔肯定地回答。其他人也表情堅定地連連點頭。
“我,從小就沒有朋友的。”隱月突然覺得自己進入夢幻班是個很不錯的決定。
“一個——都沒有嗎?”歐陽博問。
“嗯。”這時她的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了陸源的影子。“倒是有那麼一個經常來我家蹭吃蹭喝的家夥。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朋友。”
“是誰這麼有福氣竟然還可以到我的女王家蹭吃蹭喝呢!真是羨慕呀!”半天沒有說話的裴惜玉終於開口說話了。
“嗯,嗯。”蕭野也點頭表示同意。
“我,從小就沒有朋友,也沒有爸爸媽媽,更沒有什麼親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所以,我不知道朋友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子。”
“總覺得,隱月同學背負得太多了!嗚嗚嗚嗚,要是我早點認識你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做你的朋友了。”莫默哭道。
“是啊。如果我們早一點認識,會怎樣呢?”隱月不禁陷入了沉思。
“可是,為什麼那麼怕蛇呢?額,不回答也沒關係的。”歐陽博還是大著膽子碰觸了這個禁忌。
“就是說呢?我為什麼會這麼怕那種東西呢?我呢,在5歲的時候,曾經被人家關在一個裝了很多個那東西的小屋裏。他們說我是個掃把星,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不該活在這個世上的孩子。當我醒來的時候,那些東西纏繞在我的身上,黏黏的,冰冰的,讓人想吐。”
“不要再說了!!”嶽翔有些不忍心。
“後來,有人發現了我,送我去了醫院,醫生說我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跡。可是,我卻想,為什麼我還活著,為什麼我不死了呢!那個時候,生下我的那兩個人正在鬧離婚,沒有人來醫院看我,是我自己悄悄離開醫院的。回到家裏,他們根本不管我身上的傷痕。我聽醫生說,像我這種情況應該接受心理醫生的輔導,不然會有心理陰影的。他們連問我都懶得問,又怎麼會帶我去見心理醫生呢!我想,隻要自己以後盡量不要見到那種惡心的東西就好了,沒想到,今天還是見到了。很搞笑,是吧?”說完話的隱月此時已經淚流滿麵了。而其他人也早已被淚水浸透的雙眼。
不知為什麼一向玩世不恭的裴惜玉突然間看起來很嚴肅。他輕輕拂去她麵頰上的淚珠,抓著她的手安慰道:“沒事了。以後就由我們來保護你。”
“嗯。沒錯,以後我們會保護你的。”這次,嶽翔很難得地和裴惜玉意見一致。
“嗯,嗯。”蕭野竟然也連連讚同。
“嗚嗚唔……怎麼會這樣啊!嗚嗚唔……”莫默的感情比較豐富,淚水也比常人多一點。
“我,我忍不住了。我出去一趟!對不起!”隻見歐陽博用手捂住雙眼快速跑了出去,是去哭了吧。
隻有林禦寒一言不發,使勁攥著自己的拳頭。
經過這一次,夢幻班的男生們似乎一下子長大了。如果說他們以前生活懶散,沒有目標,那麼這次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了一個目標。這個目標是不言而喻的,它讓這些男孩子們突然有了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而這種責任感和使命感是關隱月帶給他們的。關隱月也通過這次,真正把他們當成了朋友,她也感覺自己沒有以前那麼孤獨無助了。這是友誼的力量嗎?好像是,又好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