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久久覺得自己身上好似被女生們疑惑又犀利的目光紮出了無數個洞。
她“哦”了一聲,硬著頭皮上前接過來,又僵硬地說了句:“謝謝。”
許臨生聽到這聲“謝謝”似是有些意外,微挑眉毛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
等他走後,一群女生都沒有講話,隻望著久久,似是在等她解釋。
久久咽了口唾沫,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來,笑著道:“我們倆一個學校的嘛,又都是各自班的班長,所以開會的時候經常會碰麵,也就熟一點啦!他家跟我家還是鄰居,我媽來給我送東西,見到他就讓他幫著轉交了唄。”
她這樣說完,女孩子們便也都笑了,紛紛道:“哎呀,原來這麼回事兒啊,我們還想這是怎麼了呢。因為之前你說就是一個學校的,我們都以為你們不熟呢。剛才我還在想,莫非他是你男朋友?”
久久誇張地大笑:“哈哈哈,才不是呢,怎麼可能!”
許鳳摟著她的肩膀笑眯眯道:“如果真的是久久男朋友,她也沒有必要瞞著我們呀,我們又不會跟她搶。”
其他女孩子紛紛附和:“就是就是!”
久久嘿嘿一笑:“就是之前懶得說那麼詳細,本來又不是關係多好。”
解開了這個結扣,女孩子們又恢複了嘻嘻哈哈。就有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久久啊,你看你們又是鄰居,又是都是實中的尖子生,許臨生長得也真挺不錯的——尤其是在咱們三個班裏這些歪瓜裂棗的比襯下……”
旁邊女生哈哈大笑:“歪瓜裂棗!”
那女生推她一把:“別打岔,本來就是嘛!久久啊,你看,這麼一對比,許臨生還真是個烏鴉裏麵的鳳凰啊,你要不要考慮近水樓台先得月,把他給收了?”
她這一提議,立馬就得到了女生們的強烈讚同,紛紛起哄要久久抓緊下手。
久久被她們鬧得哭笑不得,見她們越起哄越來勁兒,便高聲道:“停停停停!你們誰喜歡誰上啊,可別害我!”
“這怎麼能說是害你呢?我們這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操心啊!”
久久一揮手,語氣堅定地道:“可別!我還想多活幾天呢!就許臨生那家夥,算了吧,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他,我也不要!”
見她放下這種狠話,女生們便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換了個事兒嘻嘻哈哈地一起進了宿舍樓。
許臨生的室友等在路口,見他回來了,看看他手上的一個小包,奇怪地問:“不是說還落了個東西給送過去麼?怎麼沒給?”
許臨生淡淡道:“哦,不用給了。”
說完,手一抬,就把那個小包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而後,邊若無其事地跟室友隨便說著話,邊往男生宿舍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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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時間久過去了一周。
這一周,久久基本跟班裏的同學都混熟了,一班、三班打眼的人也都看了個遍。讓她奇怪的是,似乎沒有看見梁佳可。
小學的時候,梁佳可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尖子生。後來江城遠他們四人小團體一起去了嘉德中學,在跟江城遠為數不多的幾次聊天裏,也曾提到過,說梁佳可的成績依然非常好。照常理的話,她上重點班應該不成問題的呀。
久久心裏嘀咕,卻也沒有問江城遠。畢竟她跟梁佳可也不算熟,撐死也就是因為江城遠,所以算是認識而已。
這一周裏倒是還碰見了個小學的同學——廖娟娟。
她還是那樣胖乎乎的,紮著個馬尾,普普通通的樣子。看見久久,她主動跑過來笑著打了個招呼。
久久在最開始並沒有認出她來,說了一會兒後,才恍然大悟,哦,她是小學時曾經坐在她後桌的那個女生。可是名字到底是什麼,她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看著廖娟娟站在她麵前,興奮地跟她說著重逢的激動,分享著小學時候同學們的現狀,久久沒有多話,隻是微微笑著站在那裏聽。
不過四年而已,那一個個名字卻早已變得陌生,她幾乎想不起這些名字所對應的主人的臉。
她曾經在受到排擠的時候,受到她們奚落地嘲笑的時候,一遍一遍地在心裏寫著她們的名字。發誓以後一定要比她們都強!
也曾經在作文得獎,她又重新被大家所追捧之後,麵對著這些名字的主人麵上微笑心裏不屑。
還曾經因為廖娟娟輕而易舉的“背叛”回到家後獨自哭了一個晚上。
而現在,廖娟娟拉著她的手跟她說,她特別自豪曾經跟久久是朋友。因為久久中考成績特別好,軍訓還成了重點班裏的名人。她普通班的同學在聽說她們曾經是朋友之後,還跟她打聽了好多久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