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餘暉斜照在高聳的大樓,擋住了陽光降臨在人們的身上。
炙熱的天氣,芸芸眾生被一棟棟高樓圍在中間,像一個個小白鼠,被放在玻璃器皿裏,供這個世界觀看。
高樓裏每個窗戶背後,上演著一幕幕的喜怒哀樂,忠誠與背叛,真誠與虛偽,混合著千奇百怪的叫喊聲、呻吟聲,歇斯底裏,色彩斑斕,共同構築著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周末的23路公交車上,擁擠,汙穢,難聞,咿咿呀呀的不知名樂曲混合著人們低沉的私語聲充斥著整個車廂。
一個胖胖的身影斜靠著扶手,閉著雙眼,眼鏡跌落到下巴,薄薄的嘴唇半張著,唇線是那麼的清晰,隻見他身體隨著車子移動有規律的搖擺著,卻總是能恰到好處的避免摔倒,好似在對抗著萬有引力般變成了一個不倒俠。
“咚”,身體某個敏感部位傳來了重物壓迫的感覺。
蘇戟微眯著眼,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人,抬頭看了看站牌,還好今天沒有坐過站,又倚靠回扶手,準備繼續搖擺。
過了一會,汽車毫無征兆的加速,轉彎,蘇戟的身體敏感部位再次受到了壓迫。
他緩緩地睜開眼,看著靠著自己那個部位熟睡的年輕女孩兒,露出了笑容,好心地拍了拍人家的肩膀。
女孩兒驚呼了一聲,從夢中醒來,擦幹了嘴角的水漬,臉上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正準備起身道歉,卻斜眼瞥見了蘇戟敏感部位上那一大片的濕漬,她突然站了起來,破口大罵:“你是流氓,摸摸,摸你妹呀摸,你,你,你,非禮啊”一巴掌甩到了蘇戟的臉上。
蘇戟還沒來得及反應,司機一個漂移般的刹車,得,這次是人贓並獲。蘇戟整個身體壓在了人家女孩兒的身上。
結果,車還沒到站,蘇戟就被請下了車。說是請,暗地裏可沒少挨黑拳黑腿。
蘇戟摸了摸臉,火辣辣的,摸了摸褲子,濕答答的,這女的也不知道夢見什麼了,流了那麼多口水,天地良心,這真不是我的水。
眼鏡早就不知道飛到了哪裏,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周圍,褲子前麵濕了一大片,我這是要去相親的,這怎麼見人。
在夜色中摸了不知道多久,電話也不知道響了多少遍,蘇戟終於找到了跟科長約定的飯店。
剛進了包間,科長愣住了,女孩愣住了,女孩的媽媽也愣住了,蘇戟心裏想完了,我說不來了,科長非是催催催,大有不來就開除的架勢,這下好了,肯定是黃了。
女孩兒指著蘇戟的臉,“你你你,你……!”
半天說不出話。
科長此時滿腦門子的黑線。
這小子今天這是什麼裝扮,臉上兩個五指印,手中提著個褲子,腿上穿著個瘦瘦的七分褲,眼鏡都沒帶,隱形?
突然,女孩兒哈哈大笑,“原來,原來你就是那個流氓。”
“流氓?”科長和女孩兒的媽媽驚的合不攏嘴。
蘇戟卻是皺起了眉頭,不是沉思而是隻有這樣才能看清楚女孩兒的樣子。
女孩兒正要開始講述,蘇戟立馬搶白道,“你可不能冤枉我,剛才是形勢所逼,不讓我說話,我沒有摸你,隻是提醒你,你睡覺壓到我了。”
女孩兒滿麵通紅,“你,你不要說了。”
“我怎麼啦?為什麼不說,看見沒有,本來我今天因為你是不想來了,又是打臉又是濕褲子的,可是科長說了必須來,說要見個溫柔端莊的女孩子,我為了見你,在隔壁買了條新褲子,捂著臉來的……!”
“我的舊褲子還在這裏,上麵還有水,你去鑒定看是不是你的口水。”
女孩兒和女孩兒媽媽看著蘇戟腿上瘦瘦的七分褲,心裏想笑,卻是拚命忍住。
科長偷瞄了一眼,哎有戲哦!一把把蘇戟拉到座位上。
“你們看來是有點誤會,正好,現在解釋清楚,不就行了。來來來,吃飯,吃飯。”
尷尬的飯局結束了,蘇戟以為他的相親也結束了,卻沒料到女孩兒竟然把電話打了過來,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