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ut002表白vs十年(2 / 2)

part.2十年

她之所以隱瞞了一切,跟著柯思源去了美國,無非是為了活下去。

在美國的治療的第一年,醫生告訴她如果手術失敗,可能會有截肢的危險。頭上還裹著沒拆下的紗布的她,拚了命地搖頭,懼怕的坐在那裏哭出了聲。

她那時恨極了顧亦銘,仿佛存活下來的唯一意義,就是為了把一切曾付諸在她身上的痛,以原樣的形式還給他。每次傷痛的發作,她都會回憶起那無數個日夜同顧亦銘在一起的時光。

他曾經說他喜歡她,讓她和他上同一所大學,說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可是最後卻是他親手毀了這一切。

在美國的第二年,她無數次的手術終於保住了雙腿,拄著拐杖已經能走起路來。

在房間的衛浴那裏照著鏡子,卻被自己的麵容嚇著叫出了聲。

猙獰的無數道傷疤在她的側臉,第一次的麵部手術隻是取出了她的碎骨和做了稍微的修繕,那些傷痕卻依舊保留在她的麵龐上,沒能去除。

“啪嗒”一下沒站穩,跌落在了地上。

聽到聲音的柯思源進了她的房間,扶起了她,撫了撫她的發,對她說:“梓安,你怎麼樣我都覺得好看,真的。”

她那時候被柯思源小心地嗬護著,心裏雖然愈發地恨著顧亦銘,卻可恥的想著為什麼這個對自己好的人不是他。

第三年,柯思源開始帶著她去各個國家做麵部修複手術,每一次的手術都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個正常人,臉上的疤痕少了許多,她終於有了再去照鏡子的勇氣。

最後一次的麵部手術是在第七年的年末,她結束手術後從手術室裏推出,麵部每個地方都疼,醫生俯□對她說讓她別碰,慢慢地等上兩個月就會迎來新的完好的麵容。

拆下紗布的時候,她坐在鏡子麵前,落地的鏡子裏麵,她穿著素色的病號服,坐在定製的輪椅上,看著鏡中的自己。

既像顧佳音,又像江梓安。

她那曾經微笑起來嘴角的兩個梨渦此時已經不再,可是這張臉笑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唯一相似的是那份神情,還有她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改變。

當她再度回到美國,已經是車禍之後的第八個年頭。

她開始打聽這些年來的顧亦銘。

各類的消息從各個途徑傳向了她這裏,她卻發現顧亦銘並不好。單看每張照片上顧亦銘的表情就能看出,又或者是看向他身邊的那個叫做沈念的女子,他生活的並不幸福。

聽說五年裏,他們都在一起,不冷不熱的關係,更讓人覺得是一種作秀。

她收了照片在暗爽,然而心裏某個堅不可摧的地方卻正在慢慢地崩塌著。

如果他過得足夠好,在一切發生之後會像毫無罪責一樣安度時光,那麼或許她會盛裝歸來,給他致命一擊。

可偏偏看上去他過得並不好,偏偏她仔細思索一番之後發現那些年前發生的事情或許和顧亦銘並無關係。

或許,是她怪錯了人,當年並不完全是顧亦銘的錯,反而是他們一起促成了這樣的結局。

直到第九年,那糾結著的思維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擊垮了心裏的堅固角落。

到底對顧亦銘放不下,心也軟了下來,時光的綿長終於改變了當年她固執的想法,讓她對顧亦銘的恨意漸漸地消散,反而增長了讓她找到真正凶手的決心。

而那一天,她也終於可以擺脫輪椅站立起來。

陪在她身邊許久的柯思源那天看著她在複健中心護士的指引下慢慢站起來,坐在一旁眼眶全紅,為她鼓起了掌。

她自己定定地站在那裏也流了淚,手握成了拳,強忍著沒哭出聲。

時隔九年,她總算是恢複如初,盡管變化巨大,可她仍舊是回來了。

收拾好一切,整理好一切,在離開h市的第十個年頭,她邁上了回去的飛機。

她望著機窗外的一切,看著飛機逐漸降落在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再回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微微笑了起來。

十年,顧亦銘,曆經了一切我終於回來了。

而我們之間的故事,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心情不太好,感覺寫了好無聊的一章…明天寫去美國以後的婚禮生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