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阮阮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整個人好似還未從那連綿的睡夢裏醒過來。
他看起來疲憊至極,眉宇之間的倦意令他的清俊無端增添了幾分滄桑,曾經總是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短發,已經變成了精短的發茬,黑色的亞麻襯衣僅係著幾顆紐扣,若隱若現的鎖骨與胸肌性感而不羈,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源源不斷放射著他強大氣場的男人,僅僅是嗅到他的氣息就知道這裏是安全的領地的男人。
他是……霍朗!
巫阮阮有些不敢置信,如果真的是霍朗,他的意氣風發怎麼變成這幅勞頓的模樣,她不禁的抬手,試探性的靠近他,在他的胸肌上戳了一下。
霍朗仍舊聲色未動的看著她。
阮阮的手指緩緩向上移動,剛一觸及霍朗臉頰的皮膚,還未來得及用力捏,便被霍朗不著痕跡的躲開,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被他一把捏住了小臉蛋兒。
“你要捏我?造反嗎?”他倨傲的神情與冷豔華麗的聲音好似一塊巨石,擊碎了他們之間全部的不敢置信與陌生。
阮阮的臉被扯的變了形,她白希的小手牢牢握住霍朗的手腕, 那一句含糊不清的“霍總”隻說了一個字,便已融化在他的唇齒之間。
阮阮已經沒有了圓滾滾的肚子,摟在懷裏,比枕頭還要軟。
她的個子太小,霍朗幹脆摟住她的腰將她提到自己的腳麵上,阮阮穿著軟乎乎的卡通拖鞋,在他的黑色短靴上踮著腳,像懸在懸崖邊的人,在動蕩的風裏,牢牢攀住勁鬆的枝幹,仿佛一鬆手,就要丟了性命。
有人說,不經曆分道揚鑣和別後重逢,不會知道自己愛的有多深。
‘我不想失去’與‘我再也不想失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
前一種可以是任性,後一種,才是徹底的真誠。
安燃端著煲好雞湯的砂鍋從廚房走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的怔了一下,直到覺得手指有些發燙才回過神,將砂鍋放到了餐桌上,打開蓋子,拿起阮阮的小碗,想了想又放下,蓋上。
先盛出來,恐怕會涼。
沈茂站在走廊裏淡定的看著擁吻的兩個人,想在牆壁靠一下,愣是沒找出這斑駁的走廊裏,有哪塊地方是幹淨的。
他敲了敲霍朗的肩膀,“借個過。”
阮阮臉色一紅,正欲離開霍朗的唇,卻被他緊緊箍在懷裏,霍朗抱著她向旁邊邁了一步,將她抵在牆上,給沈茂讓出了那不怎麼寬闊的門口。
阮阮踮著腳有些累了,身體慢慢下滑,霍朗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低聲咕噥道,“哪兒跑。”
“腳酸。”如此的溫柔清淺,輕飄飄的棉絮一般揉進了霍朗的耳朵裏,堵得他可聞的全世界裏就隻剩下這個女人,其他的一切,全部成了背景音。
他的右手恢複的不太好,還不太能用力,隻好摟住她的腰肢,然後微微彎腰,左手大掌托住她的臀部,在她驚訝的低呼中將她抱起。
阮阮慌張的摟住他的脖頸,雙腿本能的盤上他的腰,生怕單手扶她的霍朗支撐不住自己的體重。
沒有了呢呢的重量,她變的很輕,盡管看起來臉蛋圓潤了很多,可還是瘦的讓他心疼。
“這樣累嗎?”抵著她的鼻尖,霍朗低啞著性感的聲音問。
阮阮輕輕搖頭,鼻尖與他磨蹭著,“不累,就是害羞,進去吧,鄰居看到不好。”
“不進,親夠了再進。”鄰居看到就看到,他親的又不是鄰居家的閨女,他不在乎讓誰看到他和阮阮接吻,隻是他現在連走上幾米距離的時間都不想讓出去,他的吻,全然是亟不可待。
阮阮也把心一橫,不進就不進,親夠就親夠,公安不管法院不抓,別人看到他們在公共走廊裏接吻,最多說上一句傷風敗俗,可是我談我的戀愛,哪裏來的風俗說不能吻我自己喜歡的男人。
接自己的吻,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去吧!
她已經決定就這麼幹的時候,霍朗卻突然抽離,他意猶未盡的舌尖似有似無的舔過自己的嘴角,將阮阮放下,吞了吞口水,正色道,“進去,反正永遠都不會親夠。”
童瞳兩耳不聞窗外事,睡夢悠長,沈茂和安燃麵麵相覷的站在房門口,誰都不願意當敲門的出頭鳥。
安燃問他,“童瞳到底是你的下屬,還是你的家屬?”
沈茂抿了抿唇,“什麼屬都是你家,作為主人,你應該把她叫醒。”
安燃擺擺手,“話不能這麼說,我又不想她起來,她比喃喃還不好伺候,你應該這樣想,如果是下屬,你應該鼓起勇氣當機立斷的毫不猶豫的把她叫醒,製止她這種賴床偷懶翹班的可恥行為,如果是家屬,你憑什麼讓我給你當炮灰?我和你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