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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去,大廳當中修士已經三五成群,聚集起來,不一會兒,人影越來越多,不知從哪冒出來四五十個修士,煉氣築基,不一而足。
修士雖然崇尚苦修,但看熱鬧從來都是人類的天性。築基修士闖天威,這樣的場麵可不多見,更何況還是要闖到十層元嬰修士住處去,自然要出來瞧個新鮮。
大廳當中,很快彌漫出一陣嗡嗡的議論之聲。
“這小子怎麼還不開始,莫非是被嚇到了?”
“天心難測,天威難闖,月龍前輩的機緣,可不是那麼輕輕鬆鬆就能得到的。”
“穹天大陸出名的年青一輩弟子當中,若論心性意誌,首推雪域佛國的‘戰僧’龍樹,聽說他隻憑肉身,在十萬雪山深處,修行過七年之久,不過他至今還未闖過任何一處的天心塔!”
“不然,紫府的海狂瀾,九重天宮的郭白雲,都是強絕一時的年輕高手,他們的心性意誌未必就比龍樹差。”
“說起來,天心塔的天威設置其實早已經淪為擺設了,大派弟子本就師承背景深厚,根本無須闖天威尋前輩指點,至於無門無派的散修們,住在上麵的那些前輩,若真要指點你,又何必你來闖,若是不想指點,你闖的頭破血流又有什麼用!”
此人說的話,倒是引起了不少修士的共鳴,當初修建天心塔的前輩修士,恐怕也有著幾分鼓勵後輩展現自我的意思,隻可惜人心不古,世風日下,高端修士們個個敝帚自珍,早就把後輩的熱情寒光了。
……
葉白深吸口氣,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場中形勢,已經將他完全推到不得不闖上一闖的地步,若是眾目睽睽之下,臨陣逃脫,恐怕以後都要背負著恥辱的罵名,再難保持道心圓滿。
想到這裏,葉白對那月龍老人生出一絲不滿,這樣的局麵,他必定早已猜到,卻還要說什麼來或不來,由葉白自己決定的話,分明早就將他的退路堵死。
葉白望向天心塔的高處,越漸狹窄,房間也越來越少,預示著最頂端的存在,數量從來都是極其有限的。隻不知,從那裏往下看,會是怎樣的風景。
持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進道,向來是葉白秉承的準則。不管別人怎麼說,也不為老者的指點,隻為看一看那更高處的風景,這天威,他都闖定了。
葉白眼神漸漸堅定起來,將所有雜念排出腦外,身邊所有的修士和聲音都離他而去,心中隻有那高處看似遙不可及的深遠所在。
“呼——”,葉白足尖點地,身軀如同被龍卷風裹挾著一般,盤旋而上。
大廳眾人見他行動,都閉起嘴巴,看他表現。
一至四層,葉白沒有任何感覺,一閃而過,才一到達五層,便有一股色呈混沌,重如山嶽的天威壓了下來,仿佛在告訴他,上方乃是禁地,謝絕通行。
這突如其來的威壓打了葉白一個措手不及,尚未來的及反應,已經“砰”的一聲,砸落地麵,若不是他護體靈氣開的及時,光這一下就要皮開肉綻。
眾人看著葉白四腳朝天,齜牙咧嘴的狼狽模樣,哈哈大笑。
“這個家夥連第五層都過不去,怎麼去第十層啊?”
“真是浪費老子時間,我還要回去修煉,以後再有這樣拙劣的表演,你們千萬不要拉上我!”
已經有性急的修士,開始退場。
葉白揉著腰腿站起,無語苦笑,第一次的嚐試,確實有夠失敗,不過還不至於讓他因此止步。
收拾心神,葉白再次進入心如止水的境地,輕輕喝了一聲,衝天而起,這一次,去勢更快更急,強流的氣流衝撞甚至發出尖嘯之聲!
“破!”
臨近五層之時,葉白雙目猛然大睜,射出無量神光,口中暴喝,再不似往日的冷淡模樣,形如噬人的凶獸。
整個天心塔都仿佛搖晃了一下,五層的天地威壓倒卷而去,為葉白讓開一條通向上方的小道。六層的威壓比起五層,強了五倍不止,但也無能阻擋葉白的去路,被葉白硬生生的破開。
地上眾人還未來的及叫好,異變突生!
七層,金丹之境!
這一層的威壓和前麵兩層完全不同,迥異於山嶽的厚重,而是如同綿裏藏針一樣,形成一根根又尖又細的針芒,直刺葉白頭皮。
“啊——!”
葉白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再次被砸向地麵。
“轟!”白玉石的平整地麵,被砸開一個大坑,葉白像煮熟的龍蝦一樣,蜷縮在坑中,口中鮮血,汩汩直流,比身體上的傷害更可怕是,那針芒仿佛紮進了他的骨髓靈魂一般,痛癢難當。